這時監獄大院停著兩輛黑色轎車,一輛是那兩個軍統特務的,一輛是典獄長宋錫慶的。
那兩個軍統特務把這十九號犯人押上車,左右各一個把他擠到了中間。
宋錫慶讓大哥錫圭和那個陪伴人也上了車。
監獄哨兵一看是典獄長的車,不敢再查什麼證件了,打開大門放轎車出行而去。
“咱典獄長就是救出軍統局的王八蛋混了個典獄長,就和他們打得熱火,看來順著軍統的杆往上爬得快呀!”監獄的哨兵諷刺道。
“這年頭少說為好,誰好誰壞也沒貼在臉上,這共產黨的軍隊一天天打勝仗,老蔣的部隊一天天敗失縣府,說不定這監獄有哪天就是共產黨的了,咱幹這混飯的差,為的是養家糊口,別的事咱就別操心了。”另一個哨兵勸說道。
再說那兩輛轎車從西北街駛上中山路,拐彎到了衙後馬道街。小轎車停到了一品香酒樓下,從後麵車裏坐著的宋錫圭看到從前麵車上下來的那個“犯人”倒變了模樣,穿上了灰色長袿,亦戴上了墨鏡。那兩個黑衣人一前一後把他夾在中間向樓中走去。看到這些宋錫圭小聲對宋錫慶說:“二弟,哥這趟開封沒算白來。”
宋錫慶說道:“哥,我對爹說過,我身在曹營心在漢呀。”
宋錫圭身後那人低聲說道:“宋典獄長,我們共產黨人是不會忘記你的。”
宋錫慶深有感觸地說:“這天下不久就是共產黨的了。”
上回說到宋家樓院第十五世嫡孫宋錫圭對二弟河南省第一監獄典獄長宋錫慶說道:“二弟,哥這趟開封算沒白來。”是何因由?
原來這天宋錫圭剛從田地回來,正要洗臉吃飯,在鄭州二馬路以開煤廠為掩護的樊百泉找到他,說是共產黨的一個高級幹部為了掩護另一個高級幹部,在研究鄭州解放的事宜時,在其住所發現煙土,被國民黨憲兵以販賣煙土罪逮捕並秘密押往省城開封,現被關押在河南省第一監獄。據隱蔽在監獄內部的地下黨員了解到,敵人目前尚沒有發現這位高級幹部的真實身份。我們得知那新任的典獄長就是令弟,能否通過他把我黨的這們高級幹部救出來。宋錫圭聽說這事關重大,二話沒說,臉顧不及洗,飯顧不及吃就同隨樊百泉來的另一個人踏上了去開封的路。
來到河南第一監獄,宋錫圭說是典獄長宋錫慶的哥哥,那門崗哨兵見宋錫圭這身土裏土氣的農民打扮,怕是共產黨的探子前來打探什麼消息,硬是把他們拒之門外不讓進。隻氣得宋錫圭大罵起來,吵罵聲驚動了另一個遊動值勤的哨兵,前來一問說是宋典獄長的哥哥要見弟弟宋錫慶,看其麵相與典獄長如同一人,便深信不疑地帶著宋錫圭和那陪同的來人敲響了典獄長辦公室的門。
宋錫圭把真情毫不遮蓋地對宋錫慶一說,宋錫慶思索片刻即令勤務兵把“止”字十九號犯人的入獄檔案調來。陪同宋錫圭來的那人看到檔案上的照片,十分肯定地說:“就是他。”宋錫慶再看入獄罪名:在其寓所搜出煙土,懷疑是販賣煙土之人。後麵又打了個“?”,並寫下行文字:是否是共產黨以此為掩護的秘密組織。
“看來這鄭州憲兵已聞出什麼氣味了。”宋錫慶說道。
“二弟,爹臨死時對我說,共產黨是為咱窮苦百姓辦事的,能幫的忙就要我們幫忙,千萬別做傷害共產黨的事呀!”宋錫圭聽二弟這麼一說,心裏十分著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