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一回 宋丕顯舌戰朱留圈 叫花子欲占逃戶地(上)(1 / 2)

《夢幻樓閣》:

第四十一回宋丕顯舌戰朱留圈叫花子欲占逃戶地

上回說到宋家寨寨土地改革的會議炸了會,村子裏開會的群眾聽了張生老婆侯氏的話,十分氣憤,嚷叫著就要離開會場,這時宋丕顯大聲說道:“老少爺們,既然來開會咱就先別走,咱就看這土地改革的事到底是咋說的?”

眾村民敬重地望著宋家樓院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站起來的又坐了下來,剛走到門口的又回到了屋裏,正與那狗牲爭吵著要出門的也轉身回來了,方才屋裏沸如一鍋開水,現在又靜了下來,一雙雙期待的眼睛看著宋丕顯這位村裏族人的主心骨說些什麼。

宋丕顯捋了一下花白的胡子,頓了下一下喉嚨,打眼望了一下村裏族人期待的目光,然後麵對講堂上那張三條腿課桌後麵的朱留圈說道:

“朱工作員,你說俺村這土地改革的事,上頭指示你咋說呀?”

朱留圈聽到宋丕顯有一份討教的口氣,他的自尊心倏然得到了滿足,便信口說道:“要說這土改嘛,上頭有精神,我手裏有本書說的就是土改的事。”

宋丕顯緩了一下口氣:“既然有書,那就把上頭的精神給俺們念吧?”

“就是,那就給俺們念念吧?”

“念念吧。”

村民們嚷叫著非要朱留圈念念書本上的字,以前村裏開過幾次,把的這朱留圈底細,人們都知道他識不得幾個字,還往往念錯字。這嚷嚷著要他念字就是要當場露露底,出出他的窩囊。朱留圈聽到村民這嚷叫又不便說出不識字的話來,便硬著頭皮若有其事地說道:“要念這書嘛我也會,就是有的字它認得我我還不認得它,不過這也沒什麼了不起,它不認得我我就消滅它。在部隊學文化首長就教導我們說,學文化識字就要像消滅敵人,多識得一個字就是消滅一個敵人,唉,我老朱腦子笨,半年才識得兩個字。”朱留圈說到這看了一下村民。

村民哄了下笑了,有人問:

“認得兩個啥字呀?”

“混蛋。”朱留圈脫口而出。

村民又哄的一下大笑起來。

“老少娘們都別笑呀,這是我的親身感受才識得這兩字呀!”朱留圈一本正經地說道。

“認得兩個字還親身感受?”有個村民戲問道。

“咋不是親身感受呀?老少娘們不知道吧,我在部隊老犯規矩,俺們連長就罵我混蛋,還說我就是豬八戒,腦子笨辦事不肯用腦子去想,罵的多啦我也不當成一回事了,後來連長就把‘混蛋’這兩字寫到我手掌心,說再不改掉壞毛病就不讓我吃飯,我為了不餓肚子就‘混蛋,混蛋’地寫呀,半年過去了毛病改了一些,‘混蛋’這兩字就學會了。有一次連隊開識字表彰會,戰友們都亮出自己的絕活,把字寫的端端正正,寫了一大溜隊排的很整齊,我字學的不多,就寫了一溜‘混蛋’這兩字,還缺胳膊少腿的,連長批評我說‘你真是個混蛋’,就這樣在部隊我就出了名,一說混蛋就是我朱留圈,哈哈哈。”朱留圈東拉葫蘆西扯瓢地亂侃著。

“老少娘們,我是個大老粗……”朱留圈又轉移了話題。

牆角的侯氏,想讓他扯到正題上可總找不到切口的話題。

這時有村民說:“朱工作員,你能是個大老粗?”

“對啦,我就是個大老粗,哈哈,粗不粗婦女主任知道。”朱留圈胡諂著,說罷又大笑起來。

“你粗不粗婦女主任咋知道?”有個村民故意問道。

“婦女主任咋知道?我和她搞過。”朱留圈有點認真地說。

開會的村民一聽這話也愣了,這朱工作員八成是喝多了,他那事在這場合也敢說出來?

“搞過啥?”有村民詰問道。

“搞過工作。”朱留圈不假思索地說道。

“搞過你娘的頭,朱工作員,朱留圈我日你娘,我這婦女主任和你搞過啥了?你粗不粗我咋知道?”牆角的侯氏再也憋不住了,終於站起來,拍著大腿連喊帶罵地高叫道。

侯氏的話確實驚醒了忘乎所已的朱留圈,朱留圈唯恐這潑婦再說出點什麼事來,急忙分辯道:“我這不正要說工作嗎?”

侯氏那支黑杆鋼筆舉過頭頂搖動著,進一步追話道:“這鋼筆是你的吧,就是昨晚你與我搞工作時忘到我床上的吧。”侯氏的話意中一語雙關。

“哦……哦……是,是吧……”朱留圈支吾著吞吞吐吐地說。

睿智的宋丕顯心裏非常清楚地明白朱、侯這雙篁戲演的是那一出,他咳嗽了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說道:“我說老朱,朱工作員你倆就別繞圈了,你要開這分土地的會是不是要分我逃戶地那塊地呀?”宋丕顯一針見血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