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蘭急忙把竹籃背到一邊,氣憤地說:“給你吃?給狗吃都比給你強!”
“我不也是狗嗎?俺叫狗牲呀!”狗牲嬉皮笑臉地轉身就去抓竹籃。
宋鳴中急忙跑了過來抓住狗牲的手,氣忿的說:“你連狗都不如,就是一頭牲口,不說人話不幹人事。”
這狗牲毫不懼怯:“喲嗬,看來你家兄弟真要要這妮子呀,人還沒過門就往地裏跑著送吃的了,給你們明說吧,你家兄弟犯事了,他是反革命俺們民兵隊要抓他進大牢呢,這塊地政府也要沒收啦。”
宋鳴中聽著這話,抓著狗牲的手鬆開了。
王素蘭聽到狗牲這話,擓著的竹籃失禁地掉在了地上。
宋鳴喈氣憤地說:“狗牲,俺家與你沒仇你強占俺家的地是為啥?”
“不是我強占,是區裏要共產的。”狗牲大聲得意地說。
“區裏要共產?”宋鳴中追問道。
“就是呀,你看那不是區裏的工作員都來啦,要紮钁子分這地,這地以後就是俺家的啦。”狗牲指著走過來的朱留圈說。
朱留圈在前邊走著,身後跟著手掂木撅與斧頭的張生。後邊跟著侯香香,侯香香披頭散發,臉上的血印子與汙垢洗都沒洗,再後邊跟著幾個民兵,這幾個民兵聽說是分宋鳴遠家的地都不願意來,朱留圈則訓斥他們說:“這是執行任務。”無奈之下他們隻得跟來打打熱鬧。
宋鳴喈見朱留圈走來,便上前問道:“朱工作員,俺家這塊真的要分了嗎?”
“你家地多,就先分幾畝給沒地種的戶吧。”朱留圈語氣地說道。
“你家地多就是地主,是地主就得把這土地分給俺們窮人。”侯香香瘋癲癲地說。
“階級成分不是這樣劃分的。咋能是誰家的地多就是地主?”常在村裏開會的王素蘭知道這土地改革的政策據理說道。
“你是誰?驢球棒子你是那一根?”侯香香見王素蘭掰了她的話茬,惡道道地說。
“娘,她就是東馬莊那妮子,那天就是她打我的,宋鳴遠那鬼孫和我爭的就是她。”狗牲見王素蘭替宋家說話,忌恨地說道。
“喲!窯子鋪裏關門啦,你這窯姐咋跑到這裏找野漢子啦,這宋家的仨男人你都要呀?”侯香香見眼前這位貌美的閨女咋也不會相中她那醜陋的兒子,於是出言肮髒地戲弄王素蘭道。
王素蘭聽到這沒有一點人性的話,怒不可謁,她不顧一切掂起地上的煎餅籃就向侯香香頭上砸去。
侯香香那裏肯防,這煎餅籃不偏不倚地套在了侯香香頭了,那籃裏淌著油花的熱煎餅把她的臉蓋了個嚴實,侯香香的臉上油膩、塵垢、血水攪在一起,順時成了花狗臉。
侯香香被打惱羞成怒,用手摘掉煎餅籃扔到一邊,發了瘋的就往王素蘭身上撲去。
宋鳴喈和宋鳴中抓著钁鏟跑了過來,急忙把王素蘭護在身後。
“誰敢來,來了我就劈死他。”宋鳴中揮舞著手中钁鏟大聲說道。
侯香香看到人高馬大的宋鳴中不敢近前了。
“有理好講話,人家一個閨女家,話說的恁不中聽是咋啦?”宋鳴喈對披頭散發的侯香香說道。
“哎呀,看起來你們大宋家就是仗著地多有樓院敢欺負俺們窮人呀,這大閨女不就是看中了你們大宋家地多和樓院才往你家鑽呀,地給你家分了,樓院也給你家分了,看你家還有啥球,看這大閨女還往宋家鑽個啥?”侯香香不敢近前隻得在遠處罵罵咧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