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人?”工友們不解其意地竊竊私語。
“致富兄弟,我想咱們要是把路給他毀一段,他爆炸列車跑不了,那路和橋他們不就炸不成了嗎?”老郭師傅稍思了一下,對糾察隊長說道。
“郭師傅,你說的有道理很清楚這也對。我就喜歡同誌們這直來直往的性格。不過蔣匪軍加派了一個營的兵力,而我們呢隻四十幾個,要硬拚豈不是古人曰:以卵擊石自粉其身嗎?”
“老郭,蔣匪兵手中是一色美式的卡賓槍呀!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任致富欲要對工友們講講下步行動,見老郭師傅有點不耐煩,便略嗔怪地答道。
“老任,我們手中的洋鎬也不是好惹的。”這老郭師傅倔強地說。
任致富見老郭師傅倔上了,心裏想道:現在不是爭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工人師傅的想法是對的,我們要因勢利引導他們,想到這,任致富微笑著對老郭師傅道:“郭師傅,有什麼問題咱們以後講好吧,我想咱們現在最關緊地是執行上級指示。”
“致富兄弟,路毀了,工友們靠什麼過活呀?”這時,老郭師傅動心地說道。
這時急性子的大虎倒有些憋不住了,欲要和他倔上幾句,任致富心平氣和地對老郭師傅說道:“老郭師傅,不要難過,反動派欠下的這筆帳以後我們一定要他們加倍償還!”
這老郭師傅難過地搖了搖頭。
任致富麵對眾工友們大聲道:“方才說了我們要保人,為什麼要保人?要保什麼人?據我們掌握的可靠情報,反動派不僅要毀鐵道,而且要帶人,就是要帶那些工程師、段長、職員這些人,他們為啥帶這些人?因為解放後鐵路成我們共產黨的了,反動派說,我們共產黨隻會打天下,不會坐天下。把這些修鐵路,管鐵路的內行家帶走了,留給我們這副爛攤子使我們不會修,不會管,他們好從中破壞搗亂,看我們的笑話。以後的鐵路修複,河南省軍區指示我們要護廠護路,護車還要護人。”
那急性的張大虎聽了這套話,便放炮道:“要護誰?你一說咱把他背跑,藏起來不就是了麼?”
任致富本想再把這護人的重要性講一下,他聽這大虎一放炮,又看那工友急不可奈,便順著張大虎這話說道:“對,道理以後再講。要護誰?第一個是陳貴章,工務段的陳工程師!”
“貴章弟!”聽到這話老郭師傅便反問道。
“是陳貴章工程師。”任致富對老郭師傅道:“郭師傅你和小路堅、李永水,再帶幾個工友到陳工程師家讓他們快走,到後山集齊!”
老郭師傅聽說要保護這陳貴章稍思了一下道:“也好,我把老陳保護起來後,再到溮河橋去!”
“老郭師傅,你們的任務主要是保護陳工程師,至於溮河橋以後再說!”任隊長說道。
老郭師傅點了一下頭道:“我們看情況吧!”
任致富接下去說道:“第二個,工務段段長汪福弼……。
聽到這名字,跟那老郭師傅欲出門外的後生疑問道:“汪福弼?”
“怎麼?小路想不通?”任致富對發問的路堅道。
這後生年方二十三、四歲叫路堅,他聽到要保護汪福弼鼓著腮幫欲要說下去,隻聽那老郭師傅對他道:“小堅,嚷麼事,跟我走!”
這小路狠盯了那任致富一眼,堵氣地跟老郭師傅出了屋。這老郭師傅,雖說人身出了屋,可他屏著雙耳把屋裏的話聲聽個仔細,隻聽那大虎的嚷叫道:“掃帚頂門叉子多,眼下關緊,是打叫驚隊,咋老抖臭裹腳。”
隨後是任致富的聲音:“我和大虎再帶幾個同誌到汪福弼家,第三……”風聲沉沒了任致富的聲音。
老郭師傅沒再聽下去,緊鎖雙眉出了大院,急步橫過小街,又轉過一個胡同,在一處草舍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