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吧!哎,把我這支手槍帶上。”任致富說道,隨即從牆上取下他那把小手槍遞給張大虎。
張大虎見了槍,便忘了一切:“有子彈嗎?”
任致富打開槍套,拔出手槍,拍的一下打開彈夾,露出黃澄澄的子彈:“十發呢!”
張大虎樂了,“給我吧,插這濕不了!”
“你這個猛張飛呀!粗中沒細呀,保險打上了嗎?”
“子彈還沒上膛呢?”
任致富反倒尷尬了。
張大虎把手槍插到腰裏,披上蓑衣打開門。
任致富望著衝進雨霧的張大虎,心裏臉上都笑了。
再說汪福弼,在從溮河畔回家的路上,心中暗自慶幸:“今天要不是張大虎放炮,怕我現在正在喝河風。這大虎人稱“二彆子”,名不虛傳,若是把他掌在手中,真是一名敢衝敢打的好將,我要常居這臥龍鎮何不借此東風?特別是今天渡河運料,吆喝工友幹活,當著薑鐵的麵為我幾天來的勞苦請功,挺身而出,為不加夜班同薑鐵頂撞,這都是為我所需呀,隻要能把這猛張飛收為降將,這常居臥龍之策豈能落空?對,抓住張大虎,拉住眾工友,隻要有人替我說話,我就是傾家蕩產也值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呀!
汪福弼心裏想著,得意十分。
他瘸腿上了小街,半道碰上任致富,又被任致富美言一番,他又和任致富講了些什麼,心裏就更美啦,拐腳踏上高門樓,顛腳簸足進了堂庭中。
“小寶貝,快給我拿吃的來呀!”汪福弼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沙土,吐著嘴裏的沙子。他“吱”的一下推開了門。
進門一看,使他不禁一愣,臉上發燒,心裏猛一驚。
“汪段長,守著嫂子還這麼趣呀!”
“哎,你到南線啥時回來的?”
野玫瑰聽到老頭子的聲音,急忙從裏屋走出道:“老錢呀,你不知道哪,這老東西真叫共產黨的官職給迷住了,東奔西跑為那些共產黨組織下苦力,又掏自己的錢接濟他們,這不修路工作一開始,便沒明沒夜給他們幹,你看他這腳腫的像水牛蹄子一樣也不歇,天黑半晌了這才像土驢一樣竄回來。
“狗他媽!”汪福弼喝住了野玫瑰。
“誰是你狗他媽,我要會有孩子呀,怕你汪福弼也絕不了後呀,你這個狗東西!”野玫瑰叫罵著出了門。
汪福弼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眼看他們就要通車了,你看怎麼辦?”
汪福弼苦笑著歎了一口氣。“哎!”
這時,野玫瑰提著茶壺進來,他斟滿兩杯道:“錢工程師,你先喝著呀!”
“玫瑰,你讓章三給溮河橋的薑處長送些飯去!”汪福弼對野玫瑰道。
“啊!”野玫瑰驚叫了一聲。
“你讓二狗給張大虎家送去一袋米!”汪福弼又吩咐道。
“啊,你聽信共產黨的話,真共產啦?”野玫瑰叫道。
“快去,不要不懂世道!”汪福弼嚴然說道。
野玫瑰眼珠子一轉,扭腰出了門。
“聽你這麼說,這共產黨接受臥龍山鐵路很順利與您協力弼助是分不開的吧!”錢逸昌吐著煙圈非驢非馬的說道。
“我想,你對那陳貴章的活做的還好吧?”汪福弼不倫不類道。
“錢老弟,不是汪某人譏笑於你,想不到你這運料班出身,竟無此曲伸之謀!”汪福弼喝了口茶,自命清高道。
“什麼?”錢逸昌猛然欠身怒視汪福弼,心中想道:“難道這老東西真的被共產黨官職所迷?”
汪福弼不動聲色道:“同這亡命徒合夥是得有進退之謀。若不然一旦雞飛蛋打,這豈不是兩頭落空!”於是便道:“目前共產黨尚未惡意於我,我何做那些自掘墳墓的蠢事來?”
“依你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