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漪正餓著,也不等洪鳳生,先吃了。洪鳳生見此道:“沒道理啊,抓我做苦力,你自己先吃上了。”。
白漪笑道:“怕你學古人學得太像,墨汁當醬油蘸了。再說我的字你也有數,即便是我寫了,你也拿不出手。”
洪鳳生笑視她一眼,罵了聲“小狐狸”,心說她這字還真是難看,今天在碧紗櫥上見了,真是嚇了一跳。
白漪聽了心想,難道我的狐狸本性就這麼明顯嗎?怎麼都見了我說我像狐狸的?大家七嘴八舌,最後連荷包鯉魚都說了出來,這才一屋大笑地收筆。
白漪想到《紅樓夢》大觀園裏吃蟹賞菊那段,真是現成的題材,不用白不用,便笑道:“風起,你別光急著吃早飯,還有呢。光有了吃的主題,總得有玩的主題,我又有了主意,要不,我們以荷為賓,擬出一些別致有趣的題目來,給你的朋友喝酒吟詩助興。我得了幾個,問荷,訪荷,憶荷,其他你去想吧,我懶得想了。”。
洪鳳生聽了喜出望外,飽蘸濃墨,把阿柔說的這三個名字寫了下來,一邊笑道:“阿柔,你這個主意別致清新,比我們平時喝酒鬥曲要有趣得多,難為你是怎麼想出來的,真恨不得拉上你一起賞荷。”一邊又念念有詞寫出其他的題目。
白漪托了一盤小巧的生煎包子走到洪鳳生身邊瞧,這些個名字與《紅樓夢》裏寶釵湘雲擬出來的幾乎差不多。。
洪鳳生擬好十二個名字,側臉笑問:“這些怎麼樣?我們一共六個人,差不多正好一人兩首。”一邊順手從阿柔手中的盤子裏拈了一隻生煎來吃,旁人看著都覺得狀甚親密。
白漪看了笑道:“既這麼著,一發湊出個順序來,憶而不得,遂訪,訪而種之,依此類推,你就別嫌煩,幹脆一次寫好,掛在牆上,誰喜歡哪個題目,自己拿筆勾了去。邊喝酒,邊賞花,邊搜盡枯腸,不,是肥腸。這樣玩著也算是風雅了。如果興致好,再放上琴棋,自己選擇。大魚大肉,喝酒猜枚,總不是讀書人做的風雅事。”。
洪鳳生順口笑道:“這才像老太太嘴裏的詩書人家想得出來的玩法。”
一句話出來,把個汪柳兒氣得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