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大概以為就目前情況來看,兒子一定是太爺的繼承人,兒媳目前又是一大家子的當家,所以她可以揚眉吐氣做人了,說話腰板兒硬了,連老太太麵前都可以不聽話了。
用《紅樓夢》裏的話來說,這就叫輕狂。
不過見洪鳳生那麼生氣,白漪反正也是處身事外,沒什麼感覺,反而可以安慰洪鳳生:“你別生氣了,大不了我現在就拿生薑塗臉,把一張臉塗得蠟黃地裝病,大太太總不成把我從床上架走吧。好了,她終究是你娘,還不是喜歡兒子過得好,她臉上有光彩,要換了別人,她還懶得帶去顯擺呢。”
洪鳳生“哼”地一聲,卻沒多說,畢竟這是他的娘,縱有千般不是,也不能背後亂說。
隻是在心裏清楚,大太太不會那麼容易打發過去的,起碼屋裏就有她的眼線,她不會問不出來阿柔究竟有沒有病。
見洪鳳生不說,白漪就打岔,向他請教經書中的問題。特別是要問清楚和尚念經與一般人念經有什麼不同,和尚是不是用梵文念經。
不料洪鳳生卻是笑說,那些和尚很多都是不識字的,有的即使連經文的意思都沒摸清,有道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那一點不假,很多和尚就是死記硬背的,倒不是因為念的是梵文。
白漪聽了隻有翻白眼,難道以後回去兩千年,得從寺廟裏錄了和尚念經聲回來天天放?自己是沒事,隻怕兩隻貓要提抗議了。。
不過既然已經說起了佛經,白漪又覺得裏麵似乎奧妙無窮,便要求洪鳳生大致講一下。
洪鳳生最是喜歡說的東西阿柔愛聽,便搖著扇子原原本本地給阿柔講,一開講才發覺要說的東西很多,隻好從佛教什麼時候傳進中原開始講起。
這一些白漪看史的時候已經有所了解,所以與洪鳳生還可以搭上那麼幾句,這一來,洪鳳生講得更是盡興。。
大太太進來的時候,小菊想要報一聲,被她阻止了,她看見的就是兒子兒媳兩人隨便地躺坐著,輕輕說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