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冷冷盯了大太太一眼,明顯就是說,你這人配做洪家媳婦嗎?
“雖然才過門不多日,可今天作為,全是為洪家著想,她這麼當眾撞死,節氣足以轟動整個杭州,甚至傳到京城。劉林宵小想再為難洪家,也得顧及天下悠悠眾人之口。洪家能有這等好媳婦,是洪家的榮幸。鳳起,這幾天你隻管守著你媳婦,想要什麼立刻問老太太要,孫媳用自己的性命保全洪家,洪家當然要傾全家財力挽救於她。老二,你去打聽清楚,這幾天宿在林府的什麼劉公子是不是京城權傾朝野的權臣劉家之後,要是的話,未必他就能因此罷休,我們得做出相應準備。”
白漪聽著,覺得這個人精太爺為人很是公道,而且說得不錯,自己當初就是這麼考慮。
話音才落,隻聽外麵有人飛奔而來,腳步聲響得驚天動地,大爺一聽,立刻警惕地站起來,大聲問:“燕六郎,什麼要緊事?窗外回話。”
隻聽外麵一把大嗓門道:“回太爺,今晚發貨的船給官差阻在碼頭,說是漕運船要過,讓我們等漕運船過了再走。但漕幫說最近沒有聽說有漕運船要過的事,而官差又不給個確切時間,所以古爺讓小的來跟太爺說一聲,這其中有古怪。”。
太爺隻是一句“知道了,外麵等著”,隨即自己坐著沉思不語,眾人都知道他在想事兒,所以誰也不敢說什麼,連一聲咳嗽都沒有。
太爺清楚,今晚的動作隻是殺雞敬猴,讓他收手,不要因孫媳撞柱事件大鬧上去的意思。
但是太爺是個老而彌辣的人,多年滾爬下來,把洪家發揚光大至如此,一路不知削平多少山頭,這回劉林兩家不把他放在眼裏,當眾欺負他家孫媳,無疑是與當眾扇他耳光一般道理。
他怎麼也不肯咽下這口氣,謔地起身,冷笑道:“不走就不走,六郎,回去跟古爺說,把船上的貨全卸了,大家休息三天。順便通知全城洪家米行藥房,明天起全部歇業,為洪家出了這麼個貞烈女子慶幸。老大,你帶曲心去師爺房裏,照曲心的話把榜文擬出來,不點名不指姓,說的隻是我們自己的事,看的人自然會明白說的是誰。別以為他姓林的有印把子,我倒要看看,這印把子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