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舊是按部就班地過著,天氣也是一天天地暖了起來。
走在盎意的校園裏,春風肆意地撫慰過一張張青澀的麵龐,是暖暖的鹹澀味道;經年的垂柳恣意地吐出了一抹抹新綠,是惹眼的鮮嫩色彩;冬青圃圍了月季粉嘟嘟地盛放開來,是嬌豔的女兒妝。濱海古城的春天是最可愛的季節,青實的春天從來就像一首氤氳的情詩。
為何說她如詩呢?因為啊,在我們青實每年都有這樣的一大盛事,‘春天送你一首詩’係列大型文藝彙演。這項賽事由來已久,據說今年已經是第十屆了,最開始的時候,還隻是單純的詩歌朗誦和創作比賽,近幾年已經演變成了融詩歌、音樂、舞蹈、情景劇等藝術門類於一體的技術含量較高的大型演出。
準備階段呢,全校師生均可自願報名,當然高三的那一群苦逼的師兄師姐們是被剝奪了參賽資格的,就連觀演的資格那都是沒有的。報名之後便是分組排練,由專業老師進行指導,最後經過層層篩選保留下來的節目便可呈現在全校師生麵前了,到時會有專業的大師蒞臨我校進行比賽評定。
今年的表演場地選在了學校大禮堂,隻能容納一千人的大禮堂注定要從高一高二全體師生中淘汰掉一大部分的觀眾,所以最後分配到每個班的名額就隻有三分之一,剩下的那三分之二就隻得留在教室裏乖乖自習。
好在軍軍宅心仁厚,本著自願的原則,想去的便要我們自己站出來。我還以為大家會一窩蜂地搶著去呢,沒想到自願的結果竟還湊不足那三分之一,倒是有些意外了。不過向來奉行集體行動的我們109可是全員一個不落地踴躍,美其名曰是去給參賽的芷風和邢琛加油鼓勁,其實還不就是上趕著湊一份熱鬧嘛!
時間是塵光熹微的豔陽天,地點是古老且舊的大禮堂,人物是抱怨位置偏後的我們這一群看客。
節目已經開始了一刻鍾,奈何舞台上濃妝豔抹、西裝革履的主持人(某班音樂老師和我班磊磊老師)還在大放厥詞個滔滔不絕,接下來還有校長發言、某作協的某大師致辭,最後的最後才是節目彙演時間。
直聽得我們都快昏昏欲睡了,主持人才宣布開始。
不過這等待還是值得的,不得不說這節目還是精彩極了的。配樂詩朗誦表演得那叫一個個慷慨激昂、聲情並茂;美聲和流行的混搭也是賺足了觀眾的耳膜;舒緩的舞曲搭配上行雲般的步伐也是美到了一種境界。最令人過目不忘的演出陣容還是那一支流行樂隊帶來的動感十足的表演,鋼琴吉他架子鼓,帥哥主唱的街舞表演,想不去注意都難。
話說那主唱還真的是帥啊,怎麼以前就沒聽說學校裏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呢?就連坐我左手邊那位閱人無數的曦嘉都按捺不住了,使勁搖著我的胳膊尖叫出聲,“啊——好帥啊,誰來告訴我是何方帥哥啊!簡直帥到人神共憤啊!”
曦嘉旁邊的可媚一副沒出息的眼神鄙夷地掃射向某人,“姐姐,咱低調掉行不,收斂下您渴望而不可及的眼神行不,不要說你認識我行不!”
坐我右手邊的鬱塵不動聲色地嘴角微抿,衝著曦嘉道:“那個主唱跟我們是高一三部的,名字好像是叫粟允錫,是長得蠻帥的,據說成績也是不錯的呢!嘻嘻——難道我們曦嘉看上人家了嗎?”
這時,剛好坐在我們前排的肖進一行人回轉過頭來,施宇威興致缺缺地鄙夷道:“你們的審美就、就隻限於這樣?就台上那矮冬瓜也值得你們犯花癡?眼拙了吧!那本大少在你們眼裏該是帥到了怎樣一個慘絕人寰的地步啊!也沒見你們這麼不淡定過呀,難道是免疫了不成?”大言不慚的某人還裝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困頓地一一拿眼神略過我們。
興許實在受不了某人自戀灼灼的眼神,可媚此時充分發揮了她那身反唇相譏的本事,戲謔道:“就是就是,是我等眼拙了,眼前明明就有您這位帥得慘無人道的大帥哥在,我們竟然視而不見了這麼久,罪過啊!您看看您生的這副皮囊,那叫一個**倜儻、風姿綽約啊!瞧瞧這吹彈可破的冰肌玉骨,女孩子見了都自愧弗如啊,弟弟您男生女相,以後定是那亂世佳人、紅顏禍水的命,就是可惜了這自古紅顏多薄命呢!”
聽完這一陣虛與委蛇的說辭,眾人都或含蓄或爽朗地笑出了聲,再看剛剛還在自吹自擂的某人,此時更是被氣得麵部猙獰,食指指著可媚半天也隻能發出個‘你’字來。
私下裏便聽可媚說過,她這位弟弟長得是一副魅惑眾生的相貌,奈何太過陰柔了,少了那麼骨子陽剛氣,就是現在架了副沒度數的黑框眼鏡,也掩蓋不了美豔的妖孽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