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震驚世界的縱大案(4)(1 / 3)

從對納粹議員阿爾普列希特的傳訊證詞和負責這一情況調查的檢察員的證詞中,季米特洛夫一時間找不出說謊的破綻。

“阿爾普列希特的證詞是真實的嗎?”

季米特洛夫的心頭上,仍然還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阿爾普列希特的證詞幾乎是憑空捏造的,因為他在家裏聽到“起火”的消息才回國會取文件。

國會離他住處雖然不遠,但是,既然女傭都知道著火了,這個納粹議員還能衝進熊熊燃燒的國會之中嗎?

12月23日,季米特洛夫作了最後的辯論。

在法庭辯論中,季米特洛夫嬉笑怒罵,雄辯滔滔。

在這之前,檢察官維爾納已經提議:

“三個保加利亞人,因證據不足,應宣告無罪,予以釋放。”

季米特洛夫抓住最後辯論的機會說:“不僅包括托格勒在內的四名被告與國會縱火案毫無關係,而且,共產國際和德國共產黨都與之毫無關係。”季米特洛夫還聲稱:“以季米特洛夫為首的三個保加利亞人,不是因證據不足而無罪,而是本來就無罪。”

季米特洛夫按照自己的推理指出了縱火案的真相:不是盧貝一人放火,而是根本就還有同夥。

季米特洛夫推理說:盧貝在向市參事會、柏林城堡和福利局大樓放火後,在亨尼斯多夫的簡易免費旅館裏,正好碰上弗朗茲·瓦欽斯基。

盧貝向瓦欽斯基披露了自己的縱火計劃。瓦欽斯基便按納粹預先交給他的任務,煽動縱火者在國會大選前去燒國會大廈,破壞國會的按時選舉。而單純的盧貝並不知道這是納粹精心策劃的陰謀,終於上當了,充當了浮士德。

瓦欽斯基在“格拉菲理發店”與盧貝分手後,便及時向納粹上層人物報告了盧貝將縱火燒國會大廈的情況。納粹上層領導按預謀決定充分利用這一“天佑”的大好時機——製造出一個徹底消滅德國共產黨的借口。

於是一個有預謀、有組織、有計劃的縱火陰謀便在盧貝到達國會大廈之前已作了精心的策劃。

對此,季米特洛夫在辯詞中講道:

“盧貝於2月26日在漢寧斯道夫遇到某一個人,於是告訴他說打算去燒市政廳和皇宮。這不是可能的嗎?這個人這樣答複他:像這樣的事簡直是兒戲,在選舉中燒了國會不是更有意義嗎?經過政治煽動者和政治瘋子之間的勾結,放火燒國會的行動計劃就設計出來了,這不是可能有的做法嗎?政治瘋子今天坐在被告席上,而煽動者倒反而不見了!當這個傻子盧貝正在笨拙地企圖燒毀走廊和儲衣室的時候,另有一些不知姓名並且別有用心的人不是正在放火燒議會廳,並使用如夏茲博士在這裏說到的那種秘密的易燃的液體嗎?”

季米特洛夫指著盧貝繼續說:

“這些不知名的同謀者在完成了放火的一切準備後就躲得無影無蹤了。這個愚蠢的工具,可憐的浮士德,現在站在了被告席上,而魔鬼卻不見了。盧貝與政治煽動者的代表、工人階級的敵人是在漢林斯道夫建立起來的關係。這一點應該是確定無疑的!”

對於盧貝的笑聲,人們一時難於作出判斷,是被季米特洛夫擊中了要害而發出的悲歎與自嘲?還是認為季米特洛夫推理的荒唐及可笑?

季米特洛夫加重語氣,指著盧貝繼續說:

“雖不知具體是什麼人,但可以說,挑畔者是做了周密的縱火準備的。這個‘靡菲斯特’不留蹤跡地消失了,隻是愚蠢的工具、可憐的‘浮±德’留了下來。”

檢察官聲稱:“盧貝是個共產黨員,即使不是共產黨員,他也是為著共產黨和與共產黨有聯係的勾當。”

季米特洛夫立即駁斥道:

“這種說法是絕對荒謬的!盧貝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共產黨員?不可想象!一個無政府主義者?不是的!他是一個不齒於本階級的工人、一個不可救藥的社會渣滓!他是一個被濫用的畜生!荒謬而失去道德的時代與社會使他反對工人階級,殘酷而充滿罪惡的生活經曆使他希望有一天坐收漁人之利。

“世界上任何地方沒有一個共產黨員,或是無政府主義者,在法庭上的作為會像盧貝那個樣子。無政府主義者常常做些無聊的事,但是當他們被拖到法院時,他們總是勇敢地站起來,說明他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