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嗚嗚”的警笛聲,一輛警車停在了如海超市的門前,三個警察從車上跳了下來,走進了店裏。
此時的賀常,早已被人牢牢控製住,他臉朝下趴在地上,雙手被擰在背後,兀自惡狠狠地盯著林偉,隻待抓到一個時機,便立刻衝上去。
一個大媽雙手按著賀常的一隻手,呼呼地喘著粗氣,斥道:“真是個沒有家教的東西,勸你你也不聽,你還打女人,你算個男人嗎?”
賀常不甘示弱,道:“我就打女人了,你能拿我怎樣?女人就可以潑人開水了?女人就可以罵人眼瞎了?我他媽還是未成年呢,未成年和女人打架,來個成年男人橫插一手,他踢了我十幾次,你怎麼不說他?!”
一個大爺道:“小夥子怎麼說話呢?她比你媽還大呢,你跟你媽也這樣說話嗎?”
賀常已然急眼,逮誰轟誰,怒道:“關你屁事!”
三個警察推開圍觀人群,走入圈中,一個看起來像領隊的警察口氣十分的不耐煩,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超市店長迎了上去,指著林偉,在那警察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指著賀常,大聲道:“他打我員工!”
賀常怒道:“我無緣無故便打你員工嗎?還有,明人不說暗話,有事放開了說!”
那警察向賀常一指,喝道:“你,閉嘴!”
賀常道:“我隻是想要一句道歉而已,難道就這麼難嗎?”
那警察不理賀常,他轉身給林偉點了支煙,恭恭敬敬地把林偉送出了超市,這才來到賀常麵前。
賀常像一條發怒的狗,齜著牙看著那警察。
那警察蹲下身來,問賀常道:“姓名?”
賀常不假思索,道:“杜金淡。”
那警察好奇道:“杜金淡?”
賀常道:“沒錯。杜甫的杜,黃金的金,淡水的淡,當初我媽讓算命先生給我起名,算命先生說這樣五行就齊了。”
那警察把賀常的手臂狠狠往上一推,怒道:“你給我老實點!身份證給我看!”
賀常道:“身份證我落在家裏了,沒帶。”
那警察在賀常身上搜了一遍,果然沒有搜到,索性站起身來,下令道:“帶走!”
賀常被押上警車,帶到了新街口派出所。
辦案民警似乎並不急於審訊賀常,他們把賀常的雙手銬住,晾在了一個空曠的院子裏,然後便離開了。賀常盤腿坐在院落中間的地上,逐漸冷靜了下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幾個警察從院子外麵走了進來,為首一個年紀較大的民警給賀常鬆開手銬,道:“杜金淡,你可以走了。”
賀常站起身來,道:“感謝幾位大人寬宏大量,我保證今後痛改前非,再也不和人打架了。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現在是法治社會,有事應該找警察,用暴力解決問題,這是錯誤的途徑。打架打輸了進醫院,打架打贏了進監獄,我不想進監獄,我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了打架會給我帶來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