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你那邊怎麼樣!”
鐵牛的臉色並不好,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我這本本子上記錄的是往前一百年內,被荒神殺死的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還有一些雜亂的個人信息,最後的統計,這一百年見,荒神殺死的人竟然有五六百人。”
我點了點頭,這些信息可以推測荒神選擇對象的標準,然後我又看了了鐵蛋。
鐵蛋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這本筆記本裏記著的是曆代村長,不對,在五十年前,隻有地主和貧民,隻是,這個地主人不錯,是書香門第,所以對手下的這些漁民很好,漁民們都能自給自足。”
“所以,解放以後,村長便落在了這個地主的頭上,一直沿襲到了今天。”
“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聽村長的話了,這是有曆史依據的!”
鐵蛋摸了摸頭,笑了笑。
“似乎有點扯遠了,從資料的內容看,這應該是村長家的曆史資料,隻是並不詳細。”
我看向了盒子裏剩下的兩本筆記本,摸了摸下巴道。
“今天你們看到的,聽到的,決不能透露半個字出去,不是我不相信你們,而是信上說,參與這些資料調查的人都死了,就是之前死的那一戶。”
我看向了鐵牛,沉吟了一陣。
“我估摸著,你大姨跟這件事情也有關係,所以荒神才會找上她,這也就能解釋,你大姨為什麼會這麼著急的想要你跟我劃清界限了。”
我站起了身,神台前又取出了幾個玉佛,遞給了鐵牛,讓他帶給他大姨,不管收不收,我的心意已經到了。
至於鐵牛他大伯,我等找個時間專門去祭奠一下才行。
鐵牛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拿著東西就走了。
我跟鐵蛋說了幾句,也讓他離開了。
等他們都離開了以後,我把自己關進了書房,一直到後半夜才疲倦的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看完了所有的筆記本,還真就像婆婆所說的那樣,書記才是首要的懷疑對象,實在是他的動機實在是太足了,充足蓋過了其他所有人。
不過,我分明記得婆婆在死前說的是,讓我小心村長。
難道這個村長才是幕後?
不然婆婆沒有理由不提醒我小心書記!
難道是婆婆的話沒有說完?
等等,我的腦子猛地一陣嗡鳴,那天是陰天,因為窗外站著水猴子,我並沒有在意。
可是雨果窗外還有一個荒神呢?
在漆黑的夜色下,我根本就看不到荒神那如同影子一般的身形。
這突兀的想法嚇了我一跳,本能的向著窗外看去。
窗外,月色恬靜,根本就沒有什麼黑影。
可是,我越發的覺得不安,我連忙拿起神像前的羅盤算了一下時辰。
果然,有凶事,而且就在村子裏。
荒神又要行凶?
我麵色凝重,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次應該是要對鐵牛的大姨動手吧!
於是我給鐵牛算了一卦,卦象顯示,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凶兆,反而還會發一筆橫財。
怎麼會這樣,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是我算錯了,照理來說,如果鐵牛的大姨死了,卦象上應該顯示白喪才對。
難道不是他們?
我皺起了眉頭,這種不確定讓我十分的難受。
最終,我隻能歎了口氣,將羅盤放下。
還是我的學藝不精,要是我能夠有婆婆那樣的本事,這個荒神恐怕就不會這麼猖狂了吧。
要是婆婆不是女兒身,這個荒神現在恐怕也不會存在了吧。
可是,哪裏來的那麼多如果。
如今的我,隻能順藤摸瓜,按部就班,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複。
洗了澡,我回到了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可是天才剛剛泛起魚肚白,鐵牛的吼聲就將我驚醒。
聽到他傳遞給我的消息,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鐵蛋死了!
下午還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的鐵蛋,就這麼死了。
我瘋了一樣,衝出了臥室,打開了門。
門口的鐵牛已經滿臉淚水。
“是荒神,是荒神幹的!”
說著,鐵牛蹲下了身子,將頭埋進了膝蓋,嚶嚶的哭了起來。
屋裏的鐵柱也被驚醒,聽到消息後,眼睛瞬間就紅了,淚水不受控製的劃過臉頰。
我的視野也模糊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鐵蛋。
要是我昨天晚上,幫鐵蛋算一算,也就不至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都怪我,怪我沒有本事,才沒能從鐵牛的卦象裏看出更多的東西。
淚水決堤而下,窗外旭日東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