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滿頭的疑惑回到了家,但是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屋裏。
“村長,有什麼事麼?”
村長正坐在椅子上,跟鐵柱說著什麼,鐵柱臉色有些暗淡。
聽到我的問話,村長才將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看向了我。
他並沒有說話,隻是將一個信封遞給我,然後與我擦身而過,走出了房門漸行漸遠?
我皺著眉頭不明所以。
“鐵柱,村長跟你說了什麼?”
鐵柱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搖頭回到了房裏。
嫂子也是滿臉陰翳的坐在一邊,呆呆的望著一個方向出神。
我搖了搖頭,拆開了村長給我的信。
上麵隻寫了一句話,如果想知道荒神的真麵目,明天早上都到湖邊去等他。
這句話算是說到了我的心坎上,隻是村長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來這一出,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他真的想要告訴我些什麼。
那他買那隻母雞又是幹什麼?
他又跟鐵柱他們說了什麼?
想了許多,我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第二天,吃了早飯以後,我就帶著行囊出了門,路上碰到了正要來找我報信的鐵鈴,在知道了一些細節之後,我越發的確定,村長是想幹些什麼。
我來到了湖邊,船長正將雞綁在船頭上,然後招呼著我上船。
今天雖然是白天,但是天色陰沉,湖麵也掛起了風,雖然最近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這個荒神吸引,但是我沒有忘記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水猴子,現在出去,極有可能碰到它。
“我們去哪?”
“五菱村。”
村長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便閉口不言。
應該還來得及。
我心中盤算了一下時間,便推著船下了水。
等船靠岸的時候,天空飄起了蒙蒙細雨,不大,但是讓人體感很不好。
似乎是空氣都變得潮濕陰冷起來。
我跟在村長的身後向前走,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心中也大致知道了村長要帶我去的地方。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在林子裏停了下來,四周都是我熟悉的景色。
難道,這個荒神的本體就是那顆老槐樹?
隻是如果真的是那顆槐樹,荒神就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放我走。
船長沒有容我多想,掏出了小刀,將雞割破了喉嚨,揪著它不斷掙紮的身體,圍著一顆大樹轉了一圈,隨後將母雞剖開,取出裏麵的還沒有成型的蛋,將蛋液向著正西方一甩。
飛濺的蛋液並沒有落在地上,而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樣,我的眼前開始出現了那天晚上看見的帶著招魂鈴的鬼拍手。
我愣住了,雖然已經猜到了結局,但是過程仍然讓我十分的震撼。
這就是障眼法?
我將行囊裏的銅錢劍掏了出來給自己壯膽。
既然已經都這麼明顯了,村長應該是要攤牌了。
那天晚上看到的景色完全呈現在了我的眼前,盡管現在是下著蒙蒙細雨的白天,在這九棵蔥鬱的大樹籠罩下,依舊顯得有些陰森。
我攥緊了銅錢劍,緊緊的盯著村長。
村長沒有說話,隻是向著九棵大樹走了過去,將那隻已經死亡的母雞放在了槐樹下的一個小墳包前。
我並沒有跟著他進去,而是站在了原地。
村長做完了一切,定定的站在槐樹前,有些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嘴裏傳來。
“這槐樹,就是荒神。”
我瞪大了眼睛,思緒飛轉。
不可能,如果荒神的本體是槐樹,我現在不可能囫圇的站在這裏。
要麼是村長騙我,要麼是荒神騙了村長。
隻是我剛想開口說話,身後一個陰柔的笑聲就傳進了我的耳朵。
這個笑聲太好分辨了,全村除了龍鐵芯,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父親,你還是不肯說實話!”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內心在咆哮。
龍鐵芯是什麼時候到的,為什麼我一點察覺都沒有。
隻是龍鐵芯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想要讓他救你,起碼你要告訴他,荒神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是麼?”
“你真的要做得這麼絕?”
龍鐵芯嗤笑一聲。
“哪有你做得絕,當著年幼的我掐死了母親,還讓我跟母親的屍體躺在一個棺材裏不管我怎麼求你,你都不讓我出來。”
村長麵色鐵青。
“我是為了你好,我們龍家世代都是如此!”
夾在兩人中間的我,聽到兩人的對話,在滿頭冷汗的同時,又有些摸不著頭腦。
顯然,這兩個人都知道荒神的存在,他們都騙了我,隻是,兩人之間存在間隙,似乎並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