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鬆要殺我,這是毋庸置疑的,畢竟在雷軍的幫助下,我已經殺了他兩次,這樣的血海深仇他能一笑置之,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隻是,為什麼我會成為他升仙的墊腳石,這一點我就十分的不理解,於是問到。
“我是犯了什麼罪?”
“不孝!”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反過來,對於將要死亡的人,大家應該都會對他說實話,而且江鬆也並沒有騙我的必要。
可是我怎麼就不孝了?
我明明是被拋棄的孤兒,被婆婆撫養長大,而婆婆已經死了,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裏,如何盡孝?
不過因果循環,拋開這些客觀因素來說,我確實沒有給父母盡孝。
“嗬,真是諷刺,他們拋棄了我,到頭來,反而是我不孝,這說得過去麼?”
“不管說不說得過去,但是我眼裏看到的,你就是人魈。”
聞言,我立刻向著德嫂的眼睛看去,這才發現,德嫂的眼睛裏,確實有兩個瞳孔,幾乎將整個眼眶占滿,看上去十分滲人。
“時間也差不多了,是時候上路了。”
說著,江鬆退後兩步,緊接著,房門便被打開了,一隻慘白的手輕易的將木製的房門打碎。
下一刻,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是僵屍。
我立刻就搖起了手中的鈴鐺,口中念著鎮魂咒,手中的雷龍劍快速的向著僵屍刺了過去。
可是僵屍也不閃不避,直接將雷龍劍一把抓住,就算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不動分毫。
我抬頭向著僵屍的臉上看去,發現他的臉上痛苦之色猶在,隻是沒有了以前那樣強烈,我心中一突,現在的僵屍應該已經身具四行,還缺一味金,不過他現在就已經如此厲害了,找齊了五行那還得了?
我驀然想起,手中拿著的牛角鈴是從僵屍的身上拔下來的,迎牛角來刺這個僵屍,應該比我手上的雷龍劍有效果。
於是我連忙抄起牛角鈴向著僵屍刺去,發現,僵屍確實怕這個東西,在我將牛角鈴刺過去的時候,他連忙鬆開了雷龍劍向後閃躲,但是幾根粗壯的藤蔓,立刻向我卷了過來。
和上次的比起來,這次的藤蔓又變得粗壯了許多,已經有小臂般粗細,速度更是快得驚人,在我搖響鈴鐺的時候,這些藤蔓已經鞭撻在了我的胸口。
我立刻覺得胸口火辣辣的疼,差點背過氣去,低頭一看才發現,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
我知道雷龍劍作用不大,於是將匕首掏了出來,貼在我的胸口上,隻是這時,本以為匕首會將鮮血吸收的我才發現,一股奇異的氣息從匕首侵入了我的身體,當我想拿開匕首的時候才發現,身體根本就不受我控製。
我心中一驚,該不會是荒神上了我的身吧。
可是如果是荒神上身的話,為什麼我的護身符沒有反應?
沒容我多想,我的身體就開始動了起來。
拿著匕首和牛角鈴便向著僵屍衝了過去,速度極快,連僵屍都是一愣,旋即無數的藤蔓再次席卷而來,但是我竟然不管不顧,任那些藤蔓插在我的身上,而我手中拿著的牛角鈴也準確的插進了僵屍的心髒。
旋即將牛角鈴中的鈴芯用力的拽了出來,僵屍再一次變成了一具僵硬的屍體,就連藤蔓的速度和粗細都受到了壓製。
我也終於獲得了身體的控製權,向後退了兩步,開始檢查身上的傷口,雖然確實被藤蔓刺傷了多處,不過都是外傷,沒有在我的傷口留下什麼奇怪的東西。
隻是經過這一擊,我的狀態也跌至穀底,沒有了什麼戰鬥力。
看著有些呆愣的江鬆,我連忙從行囊中掏出了鎮魂符,口中念念有詞就要向著僵屍的額頭貼去。
這時,江鬆才反應過來,口中開始念起了我聽不懂的咒語,速度極快,在我還沒有將符籙貼在僵屍的額頭上時,他的咒語就已經結束了。
隨著他一聲輕喝,僵屍的動作竟然又開始變得靈活起來,抬起手將我的手臂拍開,並且一腳踢在了我的膝蓋上。
我膝蓋瞬間麻木,無法再支撐住自己的體重跪倒在地,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我抬起頭向著江鬆的臉上看去,卻發現他現在臉色煞白,嘴角溢出了鮮紅的血液。
仔細一番思量,我才明白過來,江鬆現在是女兒身,之前的本事雖然都還在,但是身體卻承受不住,而且操縱的對象還是一具五行缺一的僵屍,沒反噬死他就已經算上天給他麵子了。
我伸手抹了抹額前的冷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僵屍的體內驀然鑽出了許多的藤蔓,隻是目標並不是我,而是一旁站著的江鬆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