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海螺心滿意足地從納蘭府的膳房大搖大擺走出來,身後十幾個下人廚子送行。
有人憤憤不平,“主管,這可怎麼辦,咱們辛辛苦苦做的飯菜,都被這隻貓糟蹋了。”
“住嘴!幸虧今天是晚宴,趁現在天色還早,趕快去重做!”
主管臉色不太好,可是他也無可奈何,沒辦法啊,誰讓這貓金貴著呢,這可是攝政王的愛寵,誰敢攔?
心中微歎,正欲轉身,忽然側麵走過來一道倩影,水藍清幽,步步生蓮。
主管掌管膳房,早就聽說府上來了一位綰小姐,每日膳食都要多準備一份,待遇和各位少爺小姐一樣,他認出了楚雲綰,躬身行禮。
“綰小姐,您有什麼需要的大可讓下人知會一聲,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楚雲綰淡笑,心道還不是為了給海螺那臭貓善後。
從懷裏摸出幾塊碎銀,拉著主管的手放在他手心,低聲解釋,“剛剛我都看到了,這隻貓的來曆主管應該清楚,大家也不容易,辛苦一下午做的飯菜都進了它的肚子,這些銀子你分一分,或者領大家喝個小酒都成。”
主管惶恐,連連推拒,“不可不可,綰小姐,這怎麼使得。”
“怎麼使不得,銀子你收下,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省的落了貴人的麵子。”
語氣中幾分警告幾分提醒,主管能做到這個位子也是一點就通,推拒不了隻能答應了。
“綰小姐放心,今日膳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楚雲綰滿意了,搞定了這邊,頭一扭,哪裏還有海螺的影子?
心中頓時猶如陰霾罩頂,這隻臭貓,竟然敢耍她。
她沿著海螺離開的方向尋過去,不知不覺走到了納蘭府的後花園。
人都去了花廳,後花園倒是沒幾個人,就是有很多高過人頭的假山,繞來繞去跟迷宮一樣,一不留神,楚雲綰就給繞暈了。
“不知道攝政王到底去哪裏了,花廳都找遍了,影兒都沒有,真是的,看不見還跑的那麼遠。”
“噓--霏露你小聲點,議論攝政王殿下,你不要命了。”
“你想太多了,這裏又沒其他人,全去花廳了,再說了還有二小姐在呢。”
那名叫霏露的丫鬟滿不在乎地說道,“攝政王說的好聽點是攝政王,說的難聽點就是個被架空了權利的王爺,又是個瞎子,有什麼好顧忌的。”
“霏露!你別說了,快點閉嘴!”另一名丫鬟低聲嗬斥,擔憂的望向四周,生怕被別人聽見。
話音剛落,兩人經過的假山中就傳出一道陰沉的女音。
“讓她繼續說。”
楚雲綰從假山後麵走出,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漂亮的鳳眸滿滿都是冷意,夾雜著寒冰暴雨,氣壓陡降,宛如寒冬降臨。
玉梔麵色一下子白了,霏露也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上下打量楚雲綰一番,確定不是哪位貴客,強忍著心中的慌亂。
“你是誰?!怎麼會在後花園?還偷聽我們講話。”霏露不悅道。
楚雲綰冷笑,慢慢踱步上前,雙眸直直盯著霏露,陰森駭人,“一個死人,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霏露被她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往後退,可是身體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動也動不了。
玉梔最先反應過來,哆嗦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這位小姐,這位小姐饒命。”
楚雲綰沒理會她,在霏露震驚恐懼的目光中抬起右手,啪地一聲扇在她的臉上,霏露尖叫著倒地,力道之大使她的右耳陷入短暫的嗡鳴。
緊接著,一隻腳狠狠踩在她的手上,狠壓慢碾,一股鑽心的疼痛充斥霏露的腦海,她幾乎能聽到指骨被碾碎的聲音,忍不住痛呼出聲。
“你這個,賤婊子,快放開我,啊--二小姐不會放過你的,賤人!”
楚雲綰緩緩笑了,那笑意比幽深的海更深,“罵吧,盡情地罵,馬上你就沒有機會開口了。”
玉梔跪在一旁早就嚇呆了,一句話也不敢說,捂著嘴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感覺腳下的力道差不多了,楚雲綰收回腳,轉而移到霏露的喉嚨上,一點一點加重力道。
她語氣似漫不經心,“你說你罵誰是瞎子不好呢,偏偏罵了一個讓我最不能忍的人,若說的是別人,過去就過去了,我也懶得計較,可如果是宗瀾,撞上我你算是倒了大黴,到下麵去懺悔吧。”
鳳眸中閃過狠厲的光,腳力猛然加重,霏露雙眼突兀布滿血絲,張著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嘴角溢出流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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