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彥浪天一驚道。“想不到大人還記得我。”
“又有何記不得,荒元紀的滅人大戰中人族總共也不過一千多名地聖。”楚連風道,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彥浪天苦澀一笑,的確那場大戰中人族參戰的地聖武者也不過一千多地聖。又怎麼可能存在記不得誰。
人族真的是衰弱了,那個曾經可以以一族之力對抗三千異族的人族已經不複。
“青衣還好嗎?”楚連風問道。說到這個名字時他的眼中竟然出現了一抹柔和。
聞言彥浪天遲疑,似有什麼難言之隱,遲遲沒有說話。
“青衣,她怎麼了?”楚連風目中已有寒芒,青衣就是他的逆鱗。
冷汗簌簌流下,彥浪天麵色蒼白道。“青衣仙子,自您消失後,便也跟著消失了。我懷疑……”
後麵的話彥浪天卻是無法說出口,青衣隻是一個山海境武者,在那場亂世之中失去血仙庇護,恐怕結局隻有一個。
“不可能!”楚連風大吼道堪比天聖的氣勢滔天而起,卻不是擔心青衣隕落在那亂世中。
而是現在他才想起來,他最後一次見到青衣。青衣有些古怪,像是——在離別!!
……
“我還可以活多久?”一身血袍的男子麵無表情伸出左手,看向了身旁桌前的一位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正如其衣,名叫青衣。
青衣伸手做出搭脈的樣子,卻遲遲無法回答。
非她無法回答,而是不願。
血袍男子沒有名字,隻有一個世人皆知的稱號……血仙!!
而他也正是楚連風前世。
血仙者,無情無義哉,殺蒼生以證道也。殺天地萬物,以奪其靈也。生來為殺,死亦為殺。號仙,實魔也!!
這是世人對他的評價,一個無情無義隻知殺戮的魔。
可這也隻不過世人眼中的血仙,在青衣眼中,血仙不過是一個可憐人。
血仙,生來體質特殊,無時不刻不在流逝血氣,且流逝速度極快,若無血氣補充,他至多隻能活過三十歲。
當然,有失必有得。無時不刻流逝血氣的體質也讓他獲得了一個特殊的能力。那就是可以通過殺死其他生靈來吸收他們的血氣與靈力。
這樣的體質很強,可以說世間沒有一個不希望擁有,因為可以通過殺死生靈來吸收他們的血氣與靈力,意味著可以在很短時間內通過殺人成為一個強者。
可這也隻是對未曾擁有過的人而言,對於它真正的擁有者血仙而言,這個體質就像一個噩夢,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
他畢竟隻是個人,萬年來的殺戮讓他感到厭倦,可他想活,所以他不得不繼續殺下去。
直至千年前,他真的感到累了,倦了。
所以他找到了麵前的青衣。
“說。”簡短的一個字,沒有絲毫情感,即便答案對他而言便不是好消息。
青衣眼中出現一抹糾結,仿佛有兩個聲音在她耳邊爭執,到底要不要說出口。
見青衣遲遲不說,血仙也不慌,把左手收回了血袍長長的袖子裏。平淡的說道。“你不說,我自己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