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一和曾思源的嘉許,讓鍾火麟找到了自我價值,改變了之前的想法,也刺激了他的工作活力。之前所受的悶氣一掃而光,當晚他重回酒吧時已經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他和歐陽偉比較談得來,在更衣室的時候,歐陽偉瞧了又瞧,問:“什麼事情春風滿麵的?”
鍾火麟哈哈一笑,“沒什麼。”
歐陽偉疑惑地說:“我還以為昨晚的事情對你的打擊很大呢,過去了?”
鍾火麟高興地點點頭,“嗯,都過去了。”
“嘩,佩服,要是我被經理這樣當眾罵一頓的話……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諷刺你。”
“沒事,無所謂。”
兩人相視一笑,整理工作服穿上,忽然身後一個冷漠的聲音說:“厚臉皮的人就是厚臉皮,怎麼罵也罵不進肉裏。”歐陽偉一看是陳河池到了,不禁向旁挪開兩步。他是一個怕事的人,不想和誰鬥氣。
鍾火麟也不想無端鬥氣,但一瞧見陳河池那副嘴臉實在就覺得惡心,說:“陰險的人就是陰險,總躲在人家的背後連麵目也不讓人見到!”
陳河池大怒,狠狠地瞪著鍾火麟,“聽說你是老板親自請來的嘛,怎麼不叫他來幫你撐撐場麵?難道他把你忘了?”
鍾火麟淡淡地說:“關你屁事?”心裏暗暗好笑,想:“難道今天中午才領他兩千元,我會告訴你?”覺得無謂再與他鬧下去,便轉身走出,開始常規的檢查清潔工作。
他主要負責B區10-16號桌子,昨晚已經打掃過,現在又抹了一遍,閃亮幹淨一塵不染。還沒有客人蒞臨,他便走近吧台,看著Loki和助手在做準備。調酒的步驟他隻是硬記而已,原理什麼的還一竅不通,想向Loki請教請教,又無從開口,唯有偷師咯。
過了十多分鍾,範海燕到處巡查,忽然喊了他一聲:“鍾火麟,過來。”
鍾火麟一愣,過去問:“範部長,有什麼事情?”
範海燕指著14號桌子,上麵居然有一攤很明顯的水跡。鍾火麟暗暗吃驚,連忙說:“我已經從頭到尾打掃過,剛才明明沒有的。”
範海燕冷冷地看著他,“我不要聽借口,我隻看事實,事實就是在你的工作區域內,發現了問題!”
鍾火麟惱怒地向四周看了看,沒見陳河池的身影,但除了他還有誰?真是個陰險小人!
範海燕瞪著他一會兒,忽然放緩了語氣,說:“收拾吧。”
“是,我立即收拾。”
“呃……還有。”
“還有什麼吩咐?範部長。”
範海燕沉默了下,輕輕地說:“以後放機靈一點。”
鍾火麟聽得這句話大有含義,不禁感激地點點頭,望著範海燕轉身的背影,心裏升起了一絲溫暖,想:“部長的目光亮得很……咦?其實她的身材也挺不錯……哎呀,現在什麼時候?盡想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陳河池,你個烏龜王八蛋……”
他拿了抹布把水跡抹幹淨,又重新檢查了一遍工作區域,沒發現其他的問題,心裏才鬆了一鬆。陳河池已經站在C區那邊,斜眼看著他,嘴角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奸笑。毫無懸念,正是他幹的好事。這個世界總有一些心胸狹窄而又自私陰險的角色,不害人是睡不著覺的。
這時羅傑來了,先走到吧台上要了一杯酒,淺淺地喝著。Loki湊近他的耳邊,低聲地說了幾句話,他的眉頭一皺,想了想,朝遠處的範海燕招招手。
範海燕過去,問:“經理有什麼吩咐?”
羅傑低聲問:“今晚誰先到場的?”
範海燕說:“每天都是我第一個到場,最後一個離開。”
“那你有沒有動過吧台的東西?”
“沒有,也沒見人動過,規則寫得明明白白,隻有調酒師和他的助手才能進吧台,我相信大家都清楚得很。”
Loki說:“有人動過我的東西,肯定!”他是老手了,每一瓶酒水、每一隻杯子的擺放位置都心裏有數,絕對記得。
範海燕問:“損失了什麼東西?”
Loki扭頭問:“清點了嗎?”他的助手阿宏回答:“暫時沒發現少什麼。”
Loki嗯了聲,又說:“吧台是我工作的地方,我不喜歡別人隨便動,而且開了一支82年的lafite卻不會好好凍存,我實在心痛。”
範海燕一驚,“82的lafite?”
Loki點點頭,歎氣說:“好好的一瓶酒泄露了靈氣,冰凍的溫度又過低,可惜,可惜。”
範海燕皺著眉頭,問:“沒用了嗎?”
“對於品酒的高人來說,已經是廢物了!”
羅傑與範海燕互相望了望,都覺震怒。82年的lafei非常名貴,價錢尚在其次,這個世界上存貨已不多,喝一支少一支,很有收藏價值。
範海燕問:“這酒怎麼輕易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