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蘭芬臉色一沉，“用心工作不是求表現嗎？你在家裏工作的？不讓人看到的？你以前還不是第一組的人，卻自動請纓上來幫我檢修電腦，不是求表現？”
鍾火麟臉色一紅，不出聲了。
“哼，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沒說你拍馬屁、出風頭。”
鍾火麟的臉色更紅了，卻反駁不得。
“曾助理介紹你進公司，你聽從他的安排和指示是正確的，沒什麼不對。”
“是，凡是曾助理的指示我都盡力完成。”
廖蘭芬又一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過了好一會兒又說：“曾助理看得起你，那就恭喜你了。”揮了揮手，示意送客。
鍾火麟說：“再見，廖經理。”轉身大步走出去，走到電梯口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抹汗。
“唉，這個女人好厲害，句句話都有刺，聽著就不舒服……咦？她剛才那話擺明了就說我是曾助理的人，隻會拍馬屁，但她嘴上又說得好聽，嘿嘿……”
電梯來到，他走進去，剛伸出手指頭想點樓層數字，忽然臉色大變，整個人呆住。
“糟糕，糟糕，我是個大笨蛋！她好像在說我什麼都聽從曾助理的安排和指示，什麼意思？是不是暗示……我幫曾助理動了手腳陷害劉武？”
電梯門緩緩關閉，鍾火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接著想：“我沒考慮清楚就胡亂回答了什麼‘盡力完成’，糟糕，糟糕，這無異於承認了整件事情！天啊，我真豬！”
“叮咚。”電梯也不知在哪一層停下，鍾火麟一臉的茫然，心裏十分不安：“我不但豬，而且牛！她擺明了就是說反語，讓我不要那麼過分地求表現，太張揚不好，我卻還和她對著幹，抬出曾助理來撐腰……哎呀，死了，死得很死了。”
他心中又後悔又驚怒，是誰走入電梯也沒注意，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神不思蜀的幹嘛呢？”
鍾火麟抬眼一望，趕緊打招呼：“彩娟小姐，你好。”
謝彩娟輕輕一笑，“我要下去，你呢？”
“我要上去的。”
“那沒辦法哦，電梯現在是下去，你跟著唄。”
“嗬嗬嗬。”
電梯啟動，發出輕微的響聲，謝彩娟瞧著他，問：“喂，有心事？”
“哦，沒有的。”
“是不是和新來的組長不合拍？”
“不是啊，挺好的。”
謝彩娟眼珠一轉，說：“他應該會對你不錯的嘛。”
鍾火麟心中一動，“哦？”
“因為他是曾助理的好朋友，而你是曾助理的好助手，他應該知道的。”
話中的“好助手”似乎很有深意，鍾火麟心中暗暗叫苦，臉上卻勉強應付著笑：“嗬嗬……他和曾助理認識很多年了嗎？”
“這個……應該是吧，我記得三年前他來過一次，不過之後就沒出現了，直到上個禮拜。”
“上個禮拜？”
“嗯，上個禮拜他來找曾助理。”
鍾火麟心念急轉，剛想再問，但電梯已經到達樓下，謝彩娟輕輕一擺手說：“拜拜。”
“拜拜。”鍾火麟皺皺眉頭，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妥當，但哪裏不妥呢？卻又說不上來。曾思源想整走劉武人盡皆知，事先約見高朝輝正常得很呀，有什麼不妥當？關他什麼事？
“算了，以後說話得謹慎些，不能再像剛才和廖蘭芬那樣，口不擇言，會闖大禍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陡然覺得壓力劇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