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哥大吼:“上!”
一群打手齊齊叫喊,爭先恐後地撲上。有操警棍的,有操鐵管兒的,有拿著酒瓶的……眼看著鍾火麟又得被圍住,嚴文俊驚呼一聲,捂著眼睛不敢再看。哪知“霹靂嘭啷”一陣亂響,夾雜著慘叫罵娘聲,倒下了一地的人,而鍾火麟則威風凜凜地屹立著,雙眼放著凶光,手裏橫著一根黑色老長的家夥。
眾人驚呆了。
健哥捂著流血的額頭,不敢再動。
十幾個打手怔怔站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然更加不敢亂動。
鍾火麟大聲咒罵:“烏龜王八蛋,讓你們試試老子的厲害!”手臂一揮,發出“呼呼”的聲音。
原來大廳正中有個小舞台,平時有些歌手藝人表演助興,台上自然有個麥克風鐵架,差不多一米六七長。鍾火麟衝上去掄起當作鐵棍,一掃幾掃頓時把那些打手掃倒。
莫家拳之中除了拳腳功夫之外,還有莫家棍法。當初莫士達在清朝亂世初期創始莫家拳術,其棍法用於衝鋒陷陣,威力之大可見一斑。鍾火麟一棍在手更增勇猛,這些隻是在街頭打架的混混,怎能與之匹敵?
鍾火麟上前幾步,十幾人便退後幾步,形勢急速逆轉。鍾火麟高興得很,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孬種,有本事的來!”他挺直了胸膛擺出了架勢,一副征戰沙場的將軍樣,果然很拉風。旁觀中不少人已經暗暗震撼,暗暗佩服。
健哥咬牙切齒地說:“算你狠,看你能狠多久!”
鍾火麟心中一慌,想:“對呀,打得了這批人,打不了下批人,全打光了也打不了警察。哎呀,我太衝動了,開夜總會的老板肯定有大後台,我怎麼能和他比較呢?”他出了一身汗,酒意醒了幾分,越想越亂,越想越準備開溜了。
他勉強大笑幾聲,說:“今晚就這樣,恕不奉陪!”朝嚴文俊和伍忠德打個眼色,腳步朝門口移動。
健哥大喝:“想走?沒那麼容易!”
鍾火麟揚揚手中的鐵架,“怎樣!你來呀!”
健哥一臉的猙獰,嘶吼:“讓你走得出這個門口,也走不出停車場,走得出停車場,也別想走出本市!”
鍾火麟心知他說的實情,說:“我們打和,好不好?”口氣已經軟了。
健哥的口氣卻陡然硬了,一咬牙又吼:“兄弟們,操家夥!”那些人一聽,有人便朝櫃台奔去,估計是要出刀子了。
鍾火麟也咬牙,想:“一不做二不休,先過了這關再說,等下再找曾助理撐腰。”手中鐵架開路,當先向門口直衝,伍忠德和嚴文俊從人群邊繞著牆壁跟去。
健哥正要追上,忽然大門“嘭”地打開,四五個人一起走進來。本來走在最後的一人大步走上前麵,凸著肚子一挺,很有氣勢。健哥一見頓時大喊:“老板……”
鍾火麟一驚停住,心中更慌。
來人五短身材,四十多歲,有些禿頭,有些肥胖,臉上表情冷峻雙眼精光閃閃,一看就知道是個厲害人物。他就是夜總會的老板,也是李龍一的兄弟,名叫林福生。
鍾火麟知道走不了了,朝伍忠德打個眼色。伍忠德會意,正要打電話給曾思源,但幾個看場的已經走過去,把他和嚴文俊也控製住。
鍾火麟急了,大喝:“不關他們的事。”
林福生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沉聲說:“好小子真有種!哪兒的?”
鍾火麟心知不亮名號是不行了,便大聲說:“龍騰!”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驚疑地看著他。林福生想:“龍哥的人?龍哥身邊幾時有這麼一個猛將,我居然不知道?”當初鍾火麟救出李鳳一,林福生等隻是知道這件事而已,倒沒有見過他本人。
健哥冷笑說:“龍騰?企業那麼大,你當自己是誰呀?”
鍾火麟也冷笑說:“我是李老板的人,曾助理是我大哥。”
健哥一驚,不方便說話了,瞧著林福生。
林福生臉色不動,心中暗暗惱怒,說:“既然是自己人,為什麼來搞我的場子?”
鍾火麟暗呼不妙,想不到這老板居然是李龍一的兄弟,糟糕。他露出了尷尬的表情,說不出話來。
林福生怒哼一聲,轉身就走。健哥看著鍾火麟大喝:“還愣著幹嘛?還想打?”鍾火麟丟下鐵架,唯有乖乖地跟著走。
林福生的辦公室自然是很大很寬敞的,十幾個人在裏邊也不覺得擠。林福生了解了情況,忽然重重地一拍桌子大喝:“哼,你囂張得很!”話音剛落,鍾火麟還沒來得及道歉,旁邊幾個人忽然齊齊圍上去,按住他就打!
“啊!”鍾火麟吃痛大驚,無奈根本反抗不了,唯有抱著頭蜷縮著身體,任由拳打腳踢。
這一頓暴打持續了兩分鍾,直到鍾火麟無力招架癱軟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