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早上,鍾火麟難得有個假期,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這段日子他很忙,每天都有學不完的東西,做不完的工作。距離賴家兄弟的事情已經過去三個月,毫無疑問,他的地位陡然飆升,在公司裏無論做什麼都得心應手。
他擁有多樣技能,頭腦靈活反應敏捷,腳踏實地勤奮進取,把李龍一和曾思源交代的事情都辦得妥妥貼貼,越來越得到他們的信任。
三個月來,他就像一塊龐大的海綿一樣,汲取著知識,充實著自己,雖然才二十七八歲,卻日趨成熟了。
忽然門板“哆哆哆”地響,開門一看,是個中年婦女,後麵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女人。
鍾火麟皺皺眉頭問:“找誰?”
中年婦女瞧瞧他,“以前租房的不是你嘛,電話換了打不進去。”
“租房?”
“是呀,以前那人一次性交了三個月房租,現在已經過期三天了。”
“哦。”鍾火麟點點頭。當初在嘉慶村幹了一場,之後回來,曾思源另外派人幫他租了房間,一住就住了三個月,差點都忘了這是租來的房子。
到底是誰簽約的已經不重要了,鍾火麟微笑說:“租金我給,重新簽個字吧。”
中年婦女一臉的不滿,說:“那個人不像話,手機停了找不到人。”
鍾火麟才不管那個人是誰,或許隻是曾思源的某個小弟而已,他說:“我朋友有事離開了本市,現在我住,租金我付,多少錢?”
婦女問:“就是說還有一間空房?”
鍾火麟皺皺眉頭,望著那個女孩,她居然提著兩袋行李,看來是新租客。
婦女說:“既然有就好辦了,我們進去。”
鍾火麟退後兩步,忽然喊:“慢著!我自己住,不想和別人同住。”
婦女說:“人我都帶來了,反正你空一間房子,有什麼所謂?”
“兩個人住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人家大姑娘一個還不介意呢,你介意什麼?”
鍾火麟微微搖頭。
姑娘一直沒出聲,朝婦女猛打眼色,示意要租。婦女說:“你就將就將就吧,她明天得上班,本來約好的朋友卻突然失蹤了,急著找地方住呢。”
鍾火麟還是不同意,“真不好意思……我要自己住,租金多少?”
女孩忍不住說了:“我真急著找地方住啊,我公司就在附近。”
鍾火麟還是搖搖頭,他大把的錢,想起以前的經曆,不願再和陌生人一起住。
婦女沒辦法了,說:“好吧,我另外找地方給她,你先交租。”
“多少?”
“四……五千。”
“啊!”
“五千元!”
鍾火麟皺眉,“五千元?太狠了吧?你這就兩房一廳而已。”
婦女振振有詞,“算便宜了,這裏交通方便,附近衣食住行樣樣不缺,我的房子又很新,就五千元了。”
“以前多少?”
“以前是以前,現在你不是要重新簽約嗎?五千。”
“你……”鍾火麟暗暗生氣。他本來就不缺錢,現在的工資高了,還有各種話費、油費補貼,收入不少,不是交不起,而是有種硬生生被砍的感覺。
婦女的語氣很堅定,“不能少了,你想清楚,要麼就給錢,要麼就搬走。”
鍾火麟忽然微微一笑,問:“你欺負人是不是?”一雙眼睛盯著婦女看。
“我怎麼欺負你了?我是明買明賣,你要是……不同……意,我……”婦女開始還說得很大聲的,但看到鍾火麟冷冷的目光,不知不覺心中驚慌,居然連話也說不直了。
鍾火麟現在已經非同小可!別看他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一旦板起臉來,那種無形的氣勢可把人壓得透不過氣。現在雖然在微笑,但眼神中的霸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他又變了,如果說他之前是一把出鞘的刀子,現在就是一把歸鞘的刀子。
婦女勉強鎮定心神,“你給不給錢?”
鍾火麟還是淡淡地問:“你現在是趕我走?”目光中冷芒更甚。
婦女一時不敢回答,反倒是那個女孩說了一句:“就讓我住下吧,好嗎?我很幸苦才找到這份工作的。”
鍾火麟瞧她一眼,“剛大學畢業?五千塊的房你自己租?”
女孩低聲說:“我肯給兩千五塊,但不反對和別人一起租。”
婦女說:“一間房人家肯給兩千五,我沒有理由不租出去呀?小哥,我不是趕你走,但你一個人租這裏,我少收了租金不劃算的。”
鍾火麟想了想,好好的一天假期沒必要鬧得不愉快,便說:“好,一人給你兩千,一共四千。”
“這可不行!”
“我隻給兩千,你要是再羅裏羅嗦我就當租霸,看你能怎樣!”
婦女又驚又怒,又不敢發脾氣,一張胖臉鼓得圓圓的。鍾火麟不理她,回去繼續看電影。女孩輕聲說:“包租婆,我照給你兩千五吧,不過我沒那麼多的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