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的喊聲在清晰地回響。周華基終於勉強站起來了,但他的腿部關節傷得不輕,體力消耗也十分巨大,再也沒有能力製伏莫振威。莫振威氣勢如虹,接下來越戰越勇,時間到了的時候,以絕對的優勢取得勝利。
顏雪慧開心得跑過去祝賀。張得穎反而走回鍾火麟身邊,眯著眼睛瞧他。其實莫家聲也一直在注視著鍾火麟,目光中有讚賞,有驚異,有不信,十分複雜。
剛才的形勢,如果是結束之後,兩人當然都能推敲出其中的關鍵,也會想起“蹬馬腿”的招數,但在十萬火急之中,唯有鍾火麟一個人反應夠快及時出聲提醒,這可十分不簡單呐!
裁判宣布結果,莫振威在台上歡呼。鍾火麟望望師父和師兄,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其實……我是瞎蒙的……”
莫家聲微微一笑,張得穎興奮地拍打著他的肩膀喊:“好小子,夠機靈!”
當晚,大夥理所當然地慶祝一番,挑了個大排檔坐下,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肴。雜工求叔不用做夜宵,也跟著一起。他當時也在場上,瞧得血脈賁張,回來一直讚不絕口。
莫振威說:“求叔,你就別誇我了,剛才要不是火麟提醒,可能我已經敗了。”
求叔眼睛一瞪,“你是主將,他是旁觀者清,也證明了我們莫家拳館能人輩出啊,館主,你說是不是?”
莫家聲嗬嗬一笑,點點頭。張得穎和劉海光也跟著讚揚幾句,搞得鍾火麟又自傲又有點難為情。
莫振威舉杯相邀,說:“火麟,來,我敬你一杯。”
鍾火麟也舉起酒杯說:“好,祝你下個月決賽一切順利,勇奪冠軍!”
莫振威高興地說:“好,承你貴言……”
劉海光笑罵:“都是一家人,什麼貴言貴言的,那麼客氣幹嘛?”大夥哈哈一陣笑聲,齊齊舉杯,邊聊邊喝邊吃,十分愜意。
求叔忽然咂咂嘴巴說:“這裏的菜做得不怎麼樣,還是回去自己做好一點。”
劉海光說:“求叔,難得讓你休息,你還不願意?”
求叔一瞪眼說:“我最喜歡做菜了,看我明天去市場挑一條新鮮的大魚,慢慢蒸給振威吃,好補充體力。”
鍾火麟湊趣問:“我有沒有份兒?”
求叔說:“有份,有份……話說了,你很久沒回來吃我煮的飯。”
鍾火麟說:“呃……工作忙啊,嗬嗬。”
求叔說:“多忙也得吃晚飯啊。”
“我……我有應酬。”一提起此類的問題,鍾火麟便有些不自在,趕緊岔開話題,望著顏雪慧微微一笑,說:“求叔煮飯做菜,你是不是應該煲個湯給振威喝呢?”
小兩口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隻不過振威一直為了比賽苦練,大家都沒有捅破那層紙而已,現在被鍾火麟捅了一捅,惹得一片會心的笑聲。顏雪慧臉蛋一紅,狠狠白了鍾火麟一眼。莫振威也臉紅了,低聲說:“火麟,別亂講。”
鍾火麟說:“哪裏亂講了?噯噯,雪慧,你會煲什麼湯水?”
顏雪慧嬌嗔說:“什麼都不會!”
大家又是一陣笑。
張得穎說:“火麟,下個月開始振威打決賽,有幾場是白天的,你明晚看清楚日程表,先向公司請好假。”
鍾火麟點點頭,心想:“其實不用請假了,現在我是高級助理,除了老板誰也管不著我,有人找我我便說出去談業務,哈哈。”
張得穎又說:“還有,從明晚開始,你來早點,陪振威練拳。”
鍾火麟一愣,“我?”
張得穎說:“嗯,我和海光陪他練多了沒新意,你來或許能激發他的潛能。”
鍾火麟為難了,“這個……”
劉海光說:“不錯。”莫振威也說:“很好啊。”連莫家聲也點點頭,看來難以推辭了。
鍾火麟滿心不願,想:“糟糕,後天約了陳經理吃晚飯,大後天約了趙老板看貨版,估計也得吃晚飯,還有其他的應酬……我勒了個去,都推不了的。”
大家看著他的表情,一時沒再說話,氣氛陡然沉悶下來。
鍾火麟趕緊笑笑說:“好吧,我盡量抽時間。”
劉海光是直性子,不滿地說:“火麟,你既然調回來工作,何必還去租房子住呢?師父家裏有的是地方。”
鍾火麟尷尬地笑笑。
劉海光又說:“這段時間學員多了些,你應該多些回拳館幫忙,陪振威練練拳,好讓大師兄抽身上課,要不你去上課教學員也行。”
鍾火麟唯有“唔唔”答應著,不敢反駁。
莫家聲說:“算了,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海光你別多事。”劉海光便不作聲了。求叔是老資格,一向敢說話:“火麟,你看館主他們對你多好?你一個人在外邊幹嘛?不如……咦?難道你是不方便?”
鍾火麟一愣,大家也一愣,顏雪慧忽然取笑說:“你和女朋友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