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火麟心中大罵:“你瞎不瞎盲不盲的關我屁事,這回可害死我了。”又問:“他是誰?他老爸是公安局長?”
關素荷輕蔑地一笑,“公安局長算什麼?全省的公安局長都得聽公安廳長的命令,而公安廳長卻得聽從他大伯的命令。他姓張,叫張子俊。”
鍾火麟越聽越驚,“他大伯是張省副書記?”
“嗯,他老爸有錢,他大伯官大,他是典型的富二代加官二代。”
“我……”鍾火麟頓時就慌了,隨即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大罵:“這人一點素質都沒有,泡不到妞就仗勢欺人!”
關素荷冷笑,“紈絝子弟,不學無術!”
這時大門一陣響動,伴隨著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大群人湧了進來。當先的是三個身穿製服的公安,還有兩個應該是便衣。張子俊緊跟著,一臉的狠毒。還有就是龍騰公司庶務部經理洪亮,以及秘書林欣,最後是幾個公司保安員。
公安中有一個人留著濃密的胡子,特別有氣勢的,應該是領導層。他徑直走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鍾火麟,問:“就是你?”
鍾火麟無奈地點點頭。
大胡子說:“現在懷疑你偷車,跟我們走一趟。”
“慢著!”鍾火麟經曆的事情多了,已經冷靜下來,說:“車子不是我開來的,憑什麼說我偷車?”
大胡子說:“少羅嗦,帶走!”
鍾火麟急忙說:“這事兒明顯得很,想栽贓嫁禍沒那麼容易!”他的雙手已經被兩個公安扭住,但嘴巴不停,說:“張子俊,你要對付我不難,這樣一來,可把素荷也害了!”
大家聽了都是一震,氣氛忽然凝固。無論從那方麵去看,關素荷都逃不了幹係,車子不但是她開的,而且一直在開。小兩口耍花槍,要不要耍得那麼過分呢?大胡子公安朝張子俊望去,暗暗皺眉。
張子俊的臉色變幻不停,一時沒有出聲。
關素荷冷冷坐著,眼神中充滿了鄙視。
鍾火麟朝洪亮猛打眼色,但洪亮視而不見,緊緊地閉著嘴巴。鍾火麟心中大怒:“老狐狸,說兩句圓場的話不行?想我死是嗎?”
要知道以洪亮的身份,在旁說兩句好話,給個好的台階張子俊,事情或許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但洪亮一直忌憚、妒忌鍾火麟,當然不會幫他。
“蹬蹬蹬……”腳步聲急速響著,嚴文俊衝了進來,大喊:“火哥,火哥……”
鍾火麟趕緊說:“立即打電話給老板。”
嚴文俊說:“已經給了,放心。”轉頭大聲對著公安說,“你們看錄像帶的時候,開車的是那個女人,可不關火哥的事兒。”
大胡子公安說:“誰開車不是主要的,偷車的不一定就開車!”
嚴文俊可急了,對著張子俊說:“這位先生,這件事顯然是一場誤會,對不對?”他伸手一指鍾火麟,繼續說:“他是我們公司的高級行政助理,李老板不在公司的時候,許多事情都是由他負責的,他怎麼會去偷車呢?偷了車還在這裏傻傻的喝酒等著被抓嗎?”
張子俊鐵青著臉,還是不出聲。大胡子公安眼見他堅持到底,便低喝一聲:“把兩人帶走,到底是不是偷車,由我們調查過後再作定論。”
“哢嚓”一聲,冰涼的手銬銬上了鍾火麟的雙腕。鍾火麟隻覺一股從未有過的憤怒從心底升起,眼睛裏頓時射出淩厲的光芒!他瞪著張子俊,又瞪著洪亮,咬著牙關默默走了出去。
關素荷沒有被銬住,她經過張子俊身前的時候,忽然“呸”了一聲。張子俊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想喊停,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嘴巴囁嚅幾下終究喊不出聲,心想:“反正都這樣了,何必再客氣?世上的美女大把,就不要你,怎樣?臭三八你好神氣嗎?”眼中也射出了淩厲的光芒來,瞪著關素荷。
這件事當然不能栽贓嫁禍,李龍一也當然出麵幫忙,但鍾火麟被扣留了二十四個小時,其中無端端遭受三次暴力偵訊,而且一直被折磨著不能睡覺,明擺著就是公報私仇。
他的身體強健,皮外傷是小事,心中的悲憤才是大事!他不是沒有被欺辱過,也不是沒有被迫害過,不過形勢已經不同,他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
一個人,如果向來弱小善良,被欺辱之後,生氣歸生氣,慢慢地也就消氣了,不敢想,也不敢聲。但一個人,如果是強者,平白無故地被冤枉受侮辱,那股怨氣可不容易消除。
鍾火麟,當然已成為一個強者。他文韜武略,博學多才,近年來在公司急速竄起,地位尊貴。平時他受人巴結奉承的多,被人謾罵鄙視的少,可以說麵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丟不起。
這件事……徹底激起他的恨意。他從未有過這麼痛恨一個人,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