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牛部騎士同樣衝鋒而上,麵對著胡部騎士的衝鋒,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意。畢竟,往日隻配跪在地上迎接他們,連吻他們鞋麵都不配的雜胡之類,又有什麼資格讓他們正視。有的隻是一股濃烈的憤怒,尊嚴被挑釁的憤怒!
『往日便是如同那土鱉一般的存在,如今也敢在他們的麵前耀武揚威,莫非是在作死不成!每一個白牛部士卒的心裏,都或多或少的流出了一些東西!』
而在胡部戰士的心中,同樣是帶著滿腔的仇恨。那些所謂白牛部的使者,肆意的從他們的部落裏麵掠奪戰士,女人,牛羊,馬匹!隻要一個不願,就會被他們活活的打死。血腥交織的仇恨,早就已經積蓄到了極點。隻等著一點火星降下,便會掀起驚天動地的爆炸!
胡部的戰士兩眼猩紅,揮舞著手中的戰刀,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開始殺戮的盛宴。
兩方的騎士越來越近,胡部的騎士開始摘下弓箭,拉成了滿月的形狀。他們見識過乞活軍的騎兵戰爭,一通箭矢落下,眼前稠密的敵軍頓時為之一清。這讓他們非常向往,但是弓弩的差距卻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
在胡部戰士中,即使是最好的弓箭也隻有六鬥半,甚至還比不上白牛部的弓箭來的強勁。也虧得當日折靖進言李信,將這些弓弩箭矢之類的東西保存下來。所以,這才有如今的胡部戰士手中的弓箭。
一石的製式弓弩與六鬥的手製弓弩的差距可不隻是數字的變化,同樣的還有射程。稀稀落落撤出的箭矢根本不能射中騎在戰馬上的白牛部騎士,隻是飛了一段距離之後,便無力的落在了白牛部士卒的前方。隻有少數的箭矢才僥幸落到了白牛部的軍陣中。
看著對麵胡部戰士拙劣的表現,白牛部的戰士頓時發出一陣哄笑,似乎是在嘲笑著對麵戰士的無能。
箭矢再度飛起,落入了白牛部騎士的軍陣中,頓時帶起了一抹抹靚麗的鮮紅。不過,在胡部騎士的箭矢到達了白牛部戰士的頭頂的時候,白牛部戰士的箭矢同樣也到了他們的頭頂。這是胡人與胡人的戰爭,也是典型的胡人戰爭。
如同巨獸一般撕咬著,翻滾著,知道對方流盡最後一點血,花光最後一絲力氣。兩個部落間的戰爭很有可能會持續數年乃至數十年之久。這也是白牛部戰士心中的最後一縷希望,這一場仗,會打上幾個月吧!
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心裏默默地說道,隻要打上幾個月,白牛部就已經和勝利畫上了等號。因為從來都沒有一個部落敢在冬季征戰,因為嚴寒的天氣會將一切的生命痕跡埋葬。
稀疏但精準的箭矢落在軍陣中,頓時箭矢入肉聲密密麻麻的響起,沉悶無比。一個又一個的戰士從戰馬上倒下,而後被奔騰不斷的馬蹄踏的粉碎。
郎噶騎著一匹高大的戰馬,漂亮的鬃毛迎風飛舞。呼嘯的朔風將他的頭發高高的吹起,凜冽的罡風如同刀子一般割的他滿臉生疼。他呼喊著天神的名字,揮舞著手中的戰刀,向著眼前的敵人衝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