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赤合欽頗為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個個衣著光鮮的白牛部貴族若喪考妣,仿佛是死了爹娘一般。不,便是死了爹娘,他們也不會有眼前這副模樣。
半刻之前,仍舊成竹在胸仿佛是勝利者姿態的他們,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喪家犬。神色低靡,恐懼在第一時間爬上了他們的心靈,他們已經不再是一個戰士,隻是一個怯戰怕死的膽小鬼罷了!
而這裏麵,便包括了他那個所謂的父親,紮德讚。
曾經在他眼中,他的父親是一個英雄,他的父親是令白牛部崛起並不斷壯大的偉大領袖。他的父親即將成為讚普,成為這帕裏草原諸多部落頂端的那一個人。雖然已經年邁,但是卻一點都沒有老去,他的霸氣,他的野心,就如那高高懸掛的太陽,永遠不會息滅。
可是……
望著眼前那個渾身落寞,心喪欲死的老頭,已經佝僂的身軀再也承載不住部落的重量。渾濁的眼睛再也不能為白牛部指引方向,膽怯,怯懦,猥瑣,一個個似乎是與他無緣的詞彙全部都能落到他的頭上。甚至,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天神的身上……
這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父親了!他完全不認識這樣的父親,如此的令人失望。
或許,不能怪他,因為他已經老了!
……
一眾白牛部貴族瑟縮著身子,回到了大殿的方向。全然沒有發現,有一個人的身影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李信坐在帥帳中,左右坐著一眾的武將。黃鐸坐在椅子上,硬木的椅子上已然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皮毛,使之不至於那麼的寒冷。乞活軍將領的後麵,則是坐著一群的胡部首領,他們靜靜地坐在那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喧嘩。老實的根本不像是胡人的樣子……
看著乖順至此的胡人,蘭陵軍出身的黃旭也隻能表示,服了!他所見的都是北魏的騎兵,雖然說都是胡人,但是北魏的胡人卻是要比他們凶悍上好幾個檔次。最起碼,黃旭是沒見過北魏胡騎老實下來的樣子!如今,可算是長了眼了!
……
諸多胡部首領看著李信的眼神中滿了崇拜之色,感受著這股熱烈的情緒,李信毫不懷疑,隻要他說一句讓他們去死,恐怕還有人敢拿刀子抹了自己的脖子。如果說,兩日前李信還要擔心他們會有反複的話,現在就是一點都不用擔心了!
在這一天兩夜的時間裏,李信已然令胡部戰士盡數歸心,哪怕是他們的首領讓他們抽刀對付李信的話,嗬嗬,他們的刀子砍向他們首領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用作後世比較常用的一種說法便是,李信把他們的好感度刷爆了!隨便拉出來一個,那好感度基本上都是崇敬的地步。
至於在這兩日間發生了什麼,看看外麵的那一座城就明白了!
當初下雪的時候,幾乎是所有的胡部戰士心中都滿了絕望,“白災”他們如何不清楚,一旦遇到了白災基本上就是十死無生的結局。在那一刻,幾乎是所有的胡部戰士都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