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官佐看著這一對新鮮出爐的叔侄在這裏寒暄,心裏已然淩亂到了極點。
阿赤合欽,或許該叫李阿赤,年齡比李信大了不少,叔叔兩個字卻是叫的自然至極,而李信也絲毫不遜,侄兒兩字也是叫情真意切。隻是,無論雙方都明白,如果誰把這件事當成真的,誰就是個蠢貨。
拉著阿赤合欽的手臂,李信開懷道:“吾侄,好叫侄兒明白,我手下的兒郎正等著大戰開始,兩日大雪卻是讓營中的士卒憋得夠嗆!“
阿赤合欽嗬嗬一笑,讚道:“叔父麾下將士全部都是勇士,自然是勇猛的很!”這倒不是讚譽,而是真是如此,冰城之中將領士卒無不是枕戈待旦。精氣飽滿,臉色通紅。遠遠望著,便隻是驕兵悍將。隻是,這裏的戰士更加的內斂,沉靜,隻是在沉默中等待著徹底爆發的那一刻。
李信微微一笑,道:“若非是天降大雪,士卒看不見前路,吾早便在城中安歇了!”阿赤合欽幹笑兩聲,道:“若是叔父,必能如此。“
拉著阿赤合欽的胳膊,李信親切道:“侄兒,我帶你看看我大軍的府庫。”說著,便拉著阿赤合欽往外走去,十幾個軍將便跟在李信的身後,雖然明知道沒有危險,但是不能將主君置在危險之地,乃是身為臣子的本職所在。
阿赤合欽假意推辭了兩句,就跟隨著李信往外行去。對於這一支神奇出現的軍隊,他也很是好奇。
……
李信送走了自己的侄兒,坐在了營帳內。軍中的眾將看著李信,臉色精彩至極。田虎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主公,您那個…侄兒,可靠嗎?”憋了半天,田虎終於臉色怪異的吐出了這兩個字,顯然,他一點都習慣。
李信冷笑一聲,“可靠?!你信嗎?”聽著李信饒有興致的反問,田虎頓時明白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胡人哪有可靠不可靠之類的。一個個狼子野心,全都不可靠。
“那為何…?”
“為何還要認下這個侄子,是嗎?”李信歪歪頭,看著營中的眾將。眾將默然,顯然是默認了李信的問話。李信微微一笑,“區區一個狼崽子,還掀不出什麼風浪!”
“更何況,白牛部已經撐不下去了!要不然,他一個蕃部的王子,為什麼會來認我這個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叔父呢?“
在場眾將疑慮滿腹,卻是不明白李信為什麼會如此的篤定。因為在李信的眼中,為色城上氣運錦雲已經盡數散去,隻剩下三三兩兩的赤氣勉強支撐著。漆黑的劫氣環繞四周,還在不斷吞食著所剩不多的氣運煙雲。甚至,連一個蛟形的虛影都具不出來了……
方才的時候,李信看阿赤合欽身上隻有幾許赤白之氣纏繞,連折靖當時都不如,顯然白牛部的人心已經散到了極致。
在這等時刻,居然還各懷心腹事,李信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他們不亡的原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