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好像是將蕭得裏特與北魏視作兩個不同的陣營,但是實際上蕭得裏特與北魏就是兩個不同的陣營。
最多就是蕭得裏特頂著一個北魏太師的名號,畢竟北魏朝中五成以上的臣僚都是蕭得裏特提拔的。如今北魏朝中的真正忠於北魏皇族的臣子,也就隻有那麼幾個人了!
如今北魏的狀況,跟東漢末年的場景非常相似。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身居丞相之職,滿朝文武盡出丞相府之下。非是丞相府的大臣多半就是奉著虛銜,拿著俸祿,保持著沉默。
蕭得裏特的權位之重絲毫不遜色於曹操,甚至可以說兩人之間不分伯仲。無論是才華,還是多疑,都是相似至極。唯一不同的也就是,蕭得裏特是胡人,曹操是漢人,這裏也不是東漢,而是北魏。
但是,曆史總是有驚人的相似。
蕭得裏特南邊大敗,損兵折將,所遇種種恰好與曹操赤壁大敗相似。但是,卻也和曹操一樣,沒有人敢對他送什麼心思。哪怕,蕭得裏特現在正是最虛弱的時候。
因為北魏的權貴皆是曉得,蕭得裏特弱了不假,但是他們卻是比著蕭得裏特更弱。雖然蕭得裏特在邊疆連連損兵,但是他們手中的最後一塊籌碼可都是被蕭得裏特抹掉了!
北魏行營,
蕭得裏特拿著手中的一封回信,笑得很是開心。爽朗至極的笑聲甚至突破了營帳的阻礙,傳到了外麵士卒耳中。士卒們麵麵相覷,顯然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久經考驗的他們,仍舊是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蕭古裏看著自家的叔父笑得這麼開心,倒是壯著膽子問了一句,道:“叔父為何如此開心?“蕭得裏特回頭,看著自家侄子疑問的表情。也不搪塞,徑直解釋道:“撤軍之前,我曾經給大趙的那個桓樞密寫了一封信。”
“哦?!”蕭古裏眼神一凝,識趣問道:“不知叔父寫的是什麼?”
蕭得裏特哈哈一笑,卻是道:“也沒什麼,隻是請他來北魏做官,如果他願意來的話,我讓他半席!”
“這…!!”蕭古裏悚然一驚。
『讓他半席,叔父這次可真是下了重注了!蕭得裏特如今在北魏的地位之高,常人根本難以想象。
不消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蕭得裏特本來就是萬人之上,隻要他願意,拓拔小皇帝的位子他隨手就可以得到,隻是他懶得去背那個鍋罷了!如今,竟然說出了讓半席的話語,顯然是對那人看重至極!』
看著蕭得裏特開心至極的神情,蕭古裏小心的問了一句,“那他同意了?”
“同意?”蕭得裏特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色彩,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他沒有同意。他說北魏太遠,不抵中原近在眼前。他還說臨潢府的色彩太過單調,不如中原千紅萬紫。”
說著,便是將手中的信文交給了蕭古裏。
蕭古裏拿著手中的信件,緩緩的讀了下去,神色卻是慢慢的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