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策一馬當先的衝入城門洞之中,而後在下一刻他就看見了一雙雙冰冷的眼睛。
冰冷無情!
而後所見更是讓他驚愕至極,因為在這城門洞裏的所有士卒全部都穿著同一種樣式的盔甲,無一例外。這聽著固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就實際而言,其中的問題可是大了去了!
緣由就是,在這個時代裏,想要弄起一支裝備全部一樣的部隊,可是需要具備相當雄厚的經濟實力。最起碼,也是要一個能夠自給自足的後備軍事體係。而具備這種體係的人或勢力,無一不是能夠攪動風雲的存在。
而現在,這麼一支部隊就這麼大大咧咧的闖入到了大興之中。這絕對不是一件好解決的事情!幾乎是下意識間,淩策本能的感覺到了,事情要鬧大了!
不過,這些東西也隻是在他的腦海裏略過那麼一瞬,就被他拋出了腦海,現在他隻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將明德門奪回來!隻要將明德門奪回來,隻要將眼前的敵人趕出去,任憑這些亂軍有著天大的能耐,也隻有乖乖的覆滅一途可以走。
一翻身淩策直接從戰馬上下來,看著被橫放在甬道之中馬車,而後又看了眼羽林軍戰士堪稱是刺蝟一般的防禦陣列,他的臉上掛起了幾抹無奈。他已經讀出了那些個黑甲士兵的險惡用心所在,他們隻需要守住這個明德門就行了,隻要明德門還在他們的手中,那這場戰爭的大局就還在他們的手中。
所以他們采用了這麼一個令人恨得牙根發癢的戰術,將這幾輛馬車橫在這個甬道正中。這麼一來,無論是想要過去的人還是要過來的人都需要花費極大的力氣。但是如果他們是以著防禦為前提的話,那又是一件截然不同的事情。
大趙的禁軍士卒想要攻過去並且奪回明德門的話,就必須得跨越這一道馬車排成的城牆。而這需要做的就是攀爬,但是在攀爬的過程中,禁軍士卒是完全不可以戰鬥的。換而言之,也就是他們在這一刻是沒有絲毫的防禦力可言的。
於是,這樣的禁軍士卒在已經準備充足的羽林軍士卒麵前,隻有被屠戮的份。簡簡單單的隻是壘起了一個車牆,就給著大興的禁軍造成了如此的阻礙。
這讓淩策感覺到了有點棘手!因為從細微之處就可以看出來,在對麵指揮軍隊的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家夥。叫過一個身邊的護衛,淩策耳語幾句,而後讓那個護衛騎著自己的戰馬回去報信。
既然這是一個組織或是勢力的戰鬥,那麼就斷然不可能隻有眼前的這幾百人,後麵定然還有著一個極大的部隊。所以,必須先通報道鈐轄府,讓他城中的軍兵先有一個準備,不然的話,一旦事有不霽,可就是難看至極了!
李恢看著眼前毫無動靜的大趙禁軍,眼神之中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對於他來說,守住明德門是首要的任務,而不是所謂的殺傷更多的敵軍。所以如果禁軍願意等的話,他也樂意奉陪。畢竟,能夠簡單的完成工作,誰又回去自找麻煩呢?
此時的李恢並不知道淩策的心中所想,即便是知道,李恢也隻會報以一笑。對於武監的學生來說,在上第一節課的時候,講師就告訴過他們,打仗的時候,無論是攻擊戰還是防禦戰都要熟悉的利用四周的一切可利用的資源。
所以,利用馬車作為阻礙,在武監的學生中已經是一個用爛了的招數。但是,這一次對敵軍使用,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這一點,從對麵到現在遲遲不肯進攻,就是一個明證!
……
淩策的臉上浮起的絲絲凝重,而後猛地一揮手,六百士卒立刻衝向了車牆之後的兩百羽林軍士卒。
穿著赤色甲衣的士卒向前衝到了那一幢車牆之前,而後隨著連連抽動的狼憲,一抹抹刺目的血紅在空中噴灑。一個又一個的禁軍士卒爬上了車牆,而後又慘嚎著摔落。一時間,那一道不足一米的車牆,竟然是化作了生死的鴻溝。
看著一個個麵目猙獰想著羽林軍士卒衝過來的大趙禁軍,直麵戰爭與死亡的恐懼在第一時間占據了他們的心靈。說到底,他們也隻是一幫初上戰場的新兵而已,他們做不到向老兵那樣漠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