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休此言一出,場中眾人便是一片寂靜,而後便如同滾沸了水一般開始了沸騰。
威脅!這是一個威脅!這是一個赤裸裸的威脅!
一眾的鄉老士紳漲紅了臉,憤怒的看著齊休,更有甚者更是指著齊休破口大罵,“叛軍賊子,有辱斯文。”對於這些個士紳的叱罵,齊休則是有些不耐的扣了扣耳朵,而後令士卒抱出了一個香爐,上麵燃著一柱剛剛點上的線香。
看了一眼鄉老士紳,齊休懶散開口,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你們不寫也行,反正你們都是有著妻室家小的人了,也都是老大不小了,自然是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就是不知道,你們往日的冤家對頭又會怎麼看你們。反正,咱給你們一炷香時間,可都商量好了!”
聽著齊休漫不經心的威脅,一眾鄉老士紳沉默了,更有甚者開始看著四周的人。忽閃的眼神之中,不知道藏著些什麼東西。看著眼前明顯已經冷靜下來的一眾鄉老士紳,齊休頗為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對著士卒吩咐道:“一炷香以後,帶著這些個賢達,每人一個房間,咱相信他們會做好選擇的。”
說著,齊休轉身下樓,神色之中根本不留意這裏麵的情況。
一眾的士紳看著齊休遠去的身影,神色之中滿是複雜。他們全部都是這大興地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往日裏似這等的粗野殺胚哪裏會放在他們的眼裏,在他們的眼中,碾死一個武人並不需要花上多少的力氣。可是如今,這個小小的武人卻是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頭上。
偏偏,他們對這種堪稱是跋扈的行為卻是連絲毫的辦法都沒有。
那個校尉說的沒錯,他們都是有家有室的人物,都是老大不小了。孤身赴死的勇氣他們一點都不缺,可若是涉及到了妻兒老小,就不由得他們不謹慎了。尤其是,賀家已經投靠了亂軍,長子賀鳴更是成為了這大興縣的縣令。
這對於他們來說,才是一個真正捅在心窩子上的刀子。賀家並不算什麼大家族,族中最出彩的子弟便是如今的賀鳴,可是即便是賀鳴也隻不過擁有了一個舉人的功名,跟他們完全不能比。但是,就是這個往日裏他們根本看不上眼的賀家,成了壓垮了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賀家可是地頭蛇,對於大興地界的世家縉紳可都是清楚的很,可以說,隻要賀家指上幾家,就根本沒有一個人可以逃得掉的。如今之所以沒有這麼做,可不是為了念著這些舊日世家的好,而是他的新主子沒有表露出這一個意思。在場的世家都相信,隻要他的新主子流露出這麼一點意思,哪怕隻有一點點,他賀家人就敢領兵將大興的世家全給屠了。
至於良心不安,這玩意在當官的時候就該扔了。要知道,他賀鳴可是吏員出身,哪裏會不明白,這當官什麼都可以要唯獨不能要良心這件事。可以說,他們若是死了,就是真的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