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考生走入考場,雖然說都是身著儒服,但是各自的相貌神態卻是不同。有相貌堂堂,神完氣足的,也有形容猥瑣,緊張不安的。一眼望去,簡直就是人間百態的真實寫照。
潘美穿著一身儒袍,輕輕踏入了考場之中。麵容雖然平靜,但是從其微微見汗的手心還是可以看出幾分焦慮。畢竟,科舉一事,對於一個士子而言,比後世的所謂高考還要重要。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這些東西在士子們的心裏早就已經深深的種下,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使他們畢生的信仰。由不得他們不緊張,由不得他們不激動。
大夏的科舉與大趙一樣,所謂舉人,不過是通往殿試的一張門票而已,是具有時效性的。雖然說也可以通過舉人身份出仕,但是這一點在大趙卻是不被認同的。大趙與西夏共同認可的書生身份就隻有兩個,一個是秀才一個是進士。至於舉人什麼的,完全就是現考現得。
所以,如今科舉的一個常態就是,若是考過了,就此風雲化龍,踏上新的人生。若是考不過,則依舊是措大一個。盡管說這種政策對於寒門士子有些不利,但是卻也免除了士子依仗著舉人的身份為禍鄉裏的可能。
按照考試的規則,每個考生都有一個小小的房間。在那裏,他們將要呆上足足兩天。兩天之內,除了交卷以外再也沒有出考場的可能。同時,在這裏如果他們想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的話,則會有著士卒帶領他們前去,可以說是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這些士子並不知道這些規矩都是李信想出來的,不然的話,李信一定會被他們好一陣痛罵的。
潘美在小吏帶領下,走到了一間貢房裏。狹窄的貢房隻放下了一張床,一張書案,還有一個夜香桶。略有些狹窄的床上放著一床半舊不新的被子,潘美用手摸摸,發現勉強能用。雖然破爛了些,但是禦寒的功能還是有的。要知道,深秋時節的夜晚可是相當寒冷的,若是沒了禦寒的東西,那可就真的是要命了。
書案上放了一個毛筆,一方硯台,還有一方已經切好的墨。墨的旁邊放的是一壺清水,這是用來研墨的時候用的。與破舊的杯子不同,這些書案桌椅全部都是新製,隻是令人在意的是,這個椅子並沒有靠背,簡直就是一個放大了的胡床。
深紫色的書案上擺著幾張白紙,前麵兩項與大趙的考試相同。第一題是填詞,將四書五經之中的一些字句補上即可,第二個是述論,題目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此外的第三題則是數題,第四題則是實例。而改動,則正是源自於後麵兩項。
翻閱了一遍考卷之後,潘美在硯台裏倒上清水,而後將那一方墨拿起輕輕研磨。對於儒生而言,研墨不僅僅是研墨,還是靜心的一個過程。飽蘸了墨水,潘美開始靜心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