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得裏特一死必定會引出數不清的野心家,他們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中,擔任著自家的角色,試圖在這一章命運大幕上寫上燦爛的故事。野心家中的人很多,而這就可以成為李信和大夏的機會。沒錯,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的變化之中,李信也是其中一個野心家。
而且,需要注意的是,野心家的出現,並不一定隻是指著蕭得裏特的敵對勢力而言!
蕭得裏特在過去的四十年間就像是一個標靶,成為了北魏諸多英雄豪傑向往的目標。不論是漢人還是胡人,他們紛紛聚在蕭得裏特的麾下,因為在這裏,他們將會得到令人難以想象的提拔。於是,他們願意為著蕭得裏特而戰!
但是,這卻不代表他們願意為著蕭氏而戰。換句話說,他們佩服的,願意為之效死的,從始至終就隻有蕭得裏特一人。隻有蕭得裏特,才可以真正的折服他們;隻有蕭得裏特,才可以使得他們收起自己的獠牙與利爪;同樣也隻有蕭得裏特,才會讓他們真正的俯伏下拜!
就比如另一個時空中的五代十國,明明是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結果在領頭大哥死了之後,活下來的老臣子們居然毫不客氣的造了自家侄子的反。之所以如此的原因也很簡單,狼王可以為虎王奔走,但是卻絕對不會為著一隻尚未長出獠牙的幼虎,甚至就是花皮大貓效忠。這對於他們來說,那是一件不可容忍的事情。對於不滿意的事情怎麼辦,毫無疑問,抗議!
但是,對於軟綿綿的抗議來說,鐵一般的鋒利必定會占據主流。
這是必然的事情!
認識到了這一點,傅青主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化。半晌,方才開口道:“王上收複河套,不知道是要收複多少?”李信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前套如今已經在我們的手裏,我的意思是枕戈待旦,隻要等到西京道弱勢的機會,便一舉攻下大同府。”李信沒有正麵回答傅青主,但是對於傅青主來說,李信的意思他多數也是明白了幾分!
傅青主點頭,而後開口道:“既然如此的話,那王上便與著樞密院商定,具體的事宜待有了結果之後,知會內閣一聲便可。我今日來,隻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李信臉上露出了一抹驚奇。
“青海宣撫司!”傅青主輕聲開口,而後李信的臉頓時就苦了起來,嘟囔道:“青海宣撫司,那裏又怎麼了?”說著,李信用手指揉了揉腦門,顯然已經是頭疼到了極點。
傅青主卻是絲毫不裏李信的做作,徑直道:“陛下,今年已經是開皇四年了,待到明年秋日的時候,您設立的第一期農墾兵團便是已經到期了。所以,設立地方治所的事情,也該提上了日程吧!”
“地方治所?!”李信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好像是有點早了吧!”沒辦法,對於如今的大夏而言,人才的缺乏是最最致命的東西。盡管說教育體係已經出現了成效,但是人才的缺口卻絕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填的上的。打下來一個地方,那可不是就打下來那麼簡單的事情。治理一類的東西才是至關重要的,換成後世的話來說,你打下來了一個地方若是不用的話,那就隻是打下來了而已。換而言之,那就是閑置資本,根本無法產生任何的效益。從任何意義的角度上來說,這都是一件極端浪費的事情。
一個縣,想要具有勉強可以支撐的統治體係,應該有什麼呢?鄉兵一個,巡檢司一個,司農使一個,縣衙一個。而若是想要更加的完備,則肯定還要加入更多的東西。比如,學校,再比如,稅課司。可以說,大夏如今的人才供應乃是一個極大的缺口,即便是有著太學武監連年的人口輸送,也隻不過就是勉強維持罷了!
就這,還隻是涼州一地的情況。畢竟,涼州地處胡地,民風混雜,而且兼之地域遼闊,即便是加上秦川蜀中兩地源源不斷的運送移民,也隻不過是勉勉強強的夠了四十萬。加上涼州原本剩下的十幾萬人,攏共還不到六十萬人,可以說地廣人稀的極致。
不過,即便是如此,涼州也多少的多出了幾分人氣。想到這裏,李信的眼中流出了幾絲思索。涼州的民眾實在是太少,不知道…或許,應該,大概。心中略過一個又一個的念頭,然後李信仍舊是發現自己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