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二人如此反應,錢蕊美目之中已然氣的發紅。
誰不知道鐵娘子鮮有讚譽人的時候,可是如今,他讚譽人的時候偏偏還就有人不接。
這種感覺非常的微妙,相當的微妙!
楚千忍住了臉上的笑容,而後對著錢蕊一禮,恭敬道:“先前郎君稱讚我等的話,我等實在是受之有愧!說到底,我等不過是一二操持微末技藝之人罷了,實在是當不得郎君人才二字。畢竟,在大趙像我等這樣的人雖不算是九牛一毛,但也多如過江之鯽。”
聽著楚千的形容,錢蕊的臉上露出幾分不相信的神色。而後便聽得徐良才解釋道:“我夏國之中,設有武學,太學,工學,醫學,法學,數學等科目。其中又以著武學和太學為貴,武學出身的生員多是充入軍中,少一部分會進入少府與工造司。而其中最出色便是如今官拜西域大都護的懷化中郎將柴嘉和涼州東路經略使餘玠,再往下說則是由黑衣衛轉入軍職的江成,他孤身入定難軍,策反如今鑲白旗的旗主野利仁都。哦,野利部改野利氏為葉氏,所以野利仁都現在是葉仁都。”
“此外,太學之中的幾期生員全部都已經散入了地方,才華出眾者甚至已經做到了知州一職。便是工學之中,也有著相當一部分已經入了工部三司為官。郎君你說,我二人還算的上是人才嗎?”
“…?!…”
錢蕊看著眼前的二人,實在是不知道該以怎樣一副表情來麵對他們。畢竟,聽他們這麼一說,連他都感覺到偌大的壓力。而且,在大趙的時候雖然聽說了柴嘉的名聲,但是卻不曾想到這人居然是武學出身。
楚千說完,也不看愣在原地的錢蕊,與著徐良才一道從司農院裏出去。楚千的臉上卻是帶著一抹肉痛,這奇巧會固然不錯,他們也著實賺上了不少錢,但是租金卻是貴的緊。一個時辰一百貫,他這足足兩個時辰,可是兩百貫錢來著。
且不提歡歡喜喜從奇巧會中出去的二人,西行前往回鶻汗國的商隊卻終於從漫天的風沙之中走了出來。
王玄應看著眼前的一座古城,眼眶不禁是微微泛紅。他可算是明白,東漢時節的班超為什麼會在晚年的時候哭求骸骨回鄉了。
這西域的景色實在是太枯燥了!真的!
他們一行之中不是秦川人便是蜀地人,見慣了漢家的風貌。剛剛來這裏的時候,心裏懷揣著不少熱血,不少的激情。故而,也感覺不到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感覺。可是時間呆的長了,那一股新鮮感過去,剩下來的可就是無盡的厭倦與渴望漢家繁華的心思。不過,想歸想,但是他們卻沒喲扭頭回去的意思。
這樣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們都是年輕人,都是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青年人。與著如今的大夏一樣,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建功於域外的心思。所以,如今看見了高昌城,他們心中可是高興很了。畢竟,白天吃沙子,晚上看星星的日子可是熬人的緊。如今好不容易從這千篇一律的景色裏麵出來,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