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到了這件事,那麼室韋阿不難自然就不會拘謹,隻見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服,對著許淳道:“許先生,領上一營精兵,隨我去迎接陛下。”
許淳一愣,做出了驚訝的姿態,“莫非?!”
看到了許淳的模樣,室韋阿不難也露出了一抹得意的色彩。他知曉自家的這個幕僚素來都有大才,無論是麵對什麼事情都少有驚訝的模樣,但是現如今就連他也露出了驚訝的顏色,更何況是其他人呢?不過話又說回來,看著自家幕僚這一副震驚的模樣,室韋阿不難心中卻是感覺到了幾分得意。
笑完後,一馬當先的走在前方。看著室韋阿不難遠去的背影,許淳沒有多言,隻是靜靜的跟了上去。
方才的震驚自然是假的,不過因為他裝得比較像真的,所以他自然也就是變成了真的。作為一個幕僚,他要做的事情跟眾多的大臣不一樣。大臣們需要做的事情是基於這個國家的利益或者是基於自己個人的利益做出的決斷,而幕僚,則必須要以著主君的思慮作為主要判斷方式。畢竟,他們一身榮辱全部都是係於主君一身,所以,在偶爾的時候讓主君高興一下也是好的。
不過這些恭維或者說是拍馬屁的方式需要進行一個細致的選擇,絕對不可以做出什麼讓人膩味或者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來的事情。那樣的話太過明顯,而且與他的個人本性不和。
皇帝來了大定府的消息他不知道,但是從室韋阿不難的話語中,他卻是立刻明白了這個話語之中帶著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皇帝真的來了!
他知道,自家的這個主公特別的現實,考慮事情的東西大多數都是從壞的一方麵去考慮,雖然不乏果決之事,但是也絕對不會因為一些沒有來由的事情來向他詢問。所以,在那一刻,他明白了。皇帝,可能真的來了!
初一聽聞,心中自然是不乏震驚。但是震驚過後,剩下的卻是了然。畢竟,就現實情況而言,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小皇帝拓拔寒在蕭得裏特的手中當了十幾年傀儡,從三歲開始,再到如今成年,足足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須知道,以往的時候小皇帝年紀小也就算了,那時候的他可能不知道權力的滋味。但是到他十五歲之後,卻仍舊是心甘情願的坐著傀儡,仍舊是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而且,蕭得裏特掌權的最後幾年,對小皇帝也是多了不少的禮遇。
這似乎是一個信號!
當然,也不排除蕭得裏特作秀的成分。但是能夠從蕭古裏手中逃到大定府之後,這個小皇帝就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或者他的身邊人中有一個厲害的角色。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一個相當有意思的消息。
心中懷揣著諸多的事情,許淳眼睛泛起一絲微光。
很快,室韋阿不難便已經來到了皇帝的居所。
這一幕,無疑是讓許淳更加的確定,拓拔寒早就已經來到了大定府。
一座不大的小院,院外豎著即可斑駁的古木,細碎的影像灑在了地上,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光怪陸離的剪影。許淳打量著這一處小院,神色之中卻是露出了幾許的思索。
講真,這一座小院算不上華麗,最起碼對於皇帝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倒是相當的安靜。
這個小院本來就是在大定府最少的一個地點,在這裏住幾個人絕對不會有什麼以外。而且,四周排布的都是室韋家的武士,可以說,這個地方早就已經被嚴密的保護了起來。當然,也有可能是監視。
對於這一點,住在府中的幾位應該也是心知肚明。隻是,他們原本的待遇根本就不怎麼樣,就拿拓拔寒來說,從他長大這十幾年來看,他身邊的監視就一直都沒有少過。所以,比起來限製自由的監視,室韋阿不難隻是圍觀而未采取行動的做法卻是讓他產生了不少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