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小小的騎隊順著官道緩緩行來,為首之人赫然便是安西都護府大都護柴嘉。
不過,就像如今所看到的這樣,柴嘉的心裏並不痛快。
十日前,老將軍羅興歸京,迎接羅興的儀仗十裏綿延。歸京後更是加封左武衛大將軍,開大將軍府,掌了大夏十二衛府的其中之一。而他柴嘉回來的時候後,卻是無有一人迎接。
空落落的城門就好像是他的一樣,空蕩蕩的,似乎是被鬱結堵滿了!
似曾相識的長安城,如今竟然是滿了寥落,好似家鄉的所在,如今竟然是滿了冰冷。
心中鬱結滿胸,柴嘉不禁是被縱馬狂奔,似乎這樣可以讓他輕鬆一點。
確實,奔馳的戰馬上,他確實是感覺到了一絲放鬆。
“停下!”
一聲厲喝出現。
柴嘉心中滿是不虞,眼瞅著前麵一個穿著青色袍服的小官,臉上滿了冰冷。
“幹什麼的!安西都護的道路也敢阻攔,莫非是作死了不成!”
身邊的親兵自然不會容忍這種狀況,一個個策馬上來,圍著那個青袍小官轉悠。
他們很不舒服!他們本來就不舒服!
羅興自北疆歸來的時候,朝中大臣十裏相迎,連陛下也在城門前恭候。可是他們呢?莫說是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
他們都是親兵,與著柴嘉休戚與共。柴嘉遇到的待遇,他們自然是看在了眼裏。如果說柴嘉失勢了之後,誰最會在意,那毫無疑問便是他們。毫不客氣的說一句,在戰場上,他們每一個人都可以拿自己的命換自家將主的命。
所以,他們很快就將柴嘉心裏的不服發表了出來。
“都護?!”
青袍小官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敬畏,隨即卻是化作了剛毅,梗著脖子道:“莫說是都護,就算是王公也不得在長安街中縱馬,你一個都護,莫非是可以藐視陛下的法令不成!”
柴嘉臉上的肌肉跳動,瞅著眼前的這個小官,殺氣已經上臉。還不待他說話,便有著親兵一鞭子抽在了青袍小官的臉上,一道血印子立馬出現在他的臉上。
“放肆!我家都護在西疆流血的時候,你在哪裏?還敢公然嗬斥我家都護!”
鮮血順著額角流淌,青袍小官淩然不懼,傲然道:“積大功亦不是理由,君不見古往今來積大功而囂張跋扈者有幾人得了善終!”
振聾發聵的話語在長安街上響徹,四周的百姓看著這一幕全部都是震撼當場。遊走的騎兵,青袍的官吏,這一幕全部都是落在了他們的眼中,讓他們久久不忘!
柴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像是開了醬坊一般。講真,這個小官所說的話已經深入到了他的心底,所以他即便是想要反駁也根本沒有理由。大將囂張跋扈者有幾人得了善終,答案是一人也無!
隱隱間,他好像是明白了李信的一些意思,冷汗順著他的衣衫,浸透了衣甲。
禦書房,
李信坐在書案後,處理著由內閣剛剛送來的奏疏,神色之中滿是專注。雖然說他一向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懶人,但是該處理政務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會拖遝。當然,他也不可能拖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