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沒有結束!
無需費力,兩個聰明人便已經從表象之中得到了背後的真相所在。隻是,這個真相卻是有些讓人難以承受。或者說,他實在是太過沉重!以至於讓人背負這個東西,不,甚至去想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都會感覺到由衷的沉重。
大夏的兵製有著規定,能夠入伍的軍兵隻有十八歲以上,三十五歲以下的人,也就是一個男人青壯年的時候。而這裏躺著的,大多數的都是別人的兒子。
顯然,這一個老婦人在這裏躺下了不止一個兒子!
得到了這個答案,兩人的眼中皆是帶出了一抹遲疑的色彩。
他們的心中雖然說良知存在不多,但是卻也不是完全沒有,正是因為這些殘存的良知,所以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做眼前這一類事。畢竟,老人家已經在這裏留下了不止一個孩子。他們再去雪上加霜,好嗎?
兩人怔怔的走到墓碑之前,就見上方刻著一行字跡,簪纓,定遠軍前鋒營伍長曾大牛。石碑是用著漢白玉所做,不大的一塊,卻是通體潔白,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打磨。石碑上麵篆刻著幾行字跡,鐵畫銀鉤,與著外麵的字跡如出一轍。兩人看了看墓碑上麵的字跡,而後又想了想外麵的石碑,繼而又看了一眼墓園之中的墓碑,然後有瞅了一眼這一塊墓碑旁邊的墓碑上麵的筆跡。
“公士,定遠軍前鋒營士卒,許小寒。“
李明達咧了咧嘴,用一種不知道是什麼語氣的古怪語調道:“且不說別的,夏王其人對於收買人心的手段卻是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妙到毫巔的境界。”許淳也是一抹複雜的笑容,輕輕道:“士為知己者死,便是我等不也為這一幕堪稱大手筆的手段而震驚嗎?”
這一座墓園之中的墓碑上麵的筆跡全部都是李信一人寫下來的,根本沒有找別人代勞。事實上,關於這一點李信打算是把他當做祖製留下去。這些戰士為了他的私欲而戰鬥,而後將自己的性命丟在了異地他鄉。可以說,他就是造成這一幕的元凶所在,可是正是這個元凶,恰恰是承載著別人的願望。
李信無法做到像別的人一樣,隻是做一個政客,而後記得給這些死去的無辜人立一個碑就行了。他心底殘存不多的良知告訴他,不論是良知也好,愧疚也罷,他最起碼應該做的一點就是,把這一個碑做的更用心一點。而不是用著一個不知所謂的存在,以一概之。
兩人順著老婦人遠去的方向跟過去,不久,便看見老婦人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了腳步。
兩人走到老婦人的旁邊,李明達便輕輕的問道:“某和朋友出遊,無意間來到這裏,就聽的隱隱有哀戚聲傳來,順著聲音過來,卻是看見了老人家你,不知道老人家來這裏祭奠的是誰?“
李明達的話一出口,老婦人的臉上便是流出了一抹哀戚的神色,眼淚順著眼眶流淌下來,“老婆子我的三個孩兒可是全部都在這裏了!“一聲哀哭發出,即便是以著兩人的冷硬心腸也不禁是感覺到了一股發自內心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