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發展(1 / 3)

想通了這些之後,室韋阿不難眼中的凝重漸漸消散。而後他看向許淳,又開口問道:“以先生所見,我大魏麵對著這一場變局應當如何自處?”

許淳凝眉思索,徑直道:“窮則變,變則通。時值如此,唯有一個變字!”

“變!”室韋阿不難低頭沉吟,而後道:“如何變?”

麵對著室韋阿不難的詢問,許淳卻是沒有回答,反而是問道:“敢問主公,我大魏目前的形勢如何?”

許淳一句話說出,室韋阿不難卻是冷靜了幾分。他知曉,這些變革的基礎卻是源自於對內部環境的了解,隻有足夠了解,才有可能變得成功,變得徹底。腦海中迅速回憶著以往的記憶,而後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卻是有些不容樂觀了!

旋即他搖了搖頭,平靜道:“不算太好!西京被西夏多去,招討司…不,雲中雲外草原以西,再加上西河路都不複大魏所有,汪古人開始逐漸的投往西夏。此外,自國都移到大定府之後,上京道的也是風起雲湧。塔塔爾人,蔑兒乞人,克烈人都開始了各揣心思。即便是我那個領了烏古敵烈招討司衙門的小師弟,估計也是有著別樣的心思。總而言之,昔日之疆域,已經盡數化作了分裂格局的麵子。”

聽著室韋阿不難的話語,許淳的臉色便是有些發黑。雖然看到室韋阿不難表情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局麵竟然會這麼令人無語。昔日的大帝國,如今還在帝國手中統治的疆域還不到一半。這可真是一個不好聽的消息!

許淳聽著阿不難的話語,手中的折扇卻是緩緩的敲打著手心,細細的思索著眼下的時局。

片刻,他緩緩道:“西京道一下,帝國西部草原部落已經不算是為大魏所有,這個可以在帝國疆域圖裏麵抹去。此外,博爾吉科特雄心勃勃,但是其人卻是一個聰明人。在羽翼未豐之前,此人斷然不會與我大魏翻臉。所以,這上京道還可暫時視為在我大魏的手中,但是卻也不可做太多的希望。”

頓了頓,許淳接著道:“也就是說,能夠確定在我大魏手中的地方,也就隻有中京道,南京道,和東京道。而東京道那裏眾多小國分立,雖然還未能造成太大的反應,但是終究是個問題。所以,這裏也還是不穩。其中南京道有接壤南趙,殷家皇帝雖然說是個小兒,但是禦極已有九年,算得上是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

“另外,臣在西夏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個南趙的使臣,聽他所說,南人皇帝重新編編練了禁軍,提拔了一大批有著沙場經驗的武將。此外,又從西麵的大夏那裏學來了火器的鑄造方法,禁軍戰力倍增。另外,雖然說南人被西夏奪去了川陝四路,外加上關中等地,但是因為南人開發湖廣,又開墾了無數的良田。是以,大趙的國力非但是沒有衰弱,反倒是有了一定的增加。所以,這南京道也是不穩當!”

室韋阿不難聽著許淳的分析,臉色卻是已經難看到了一定的程度。雖然說他平日裏對這些也是有著一定的心理準備和了解,但是真當這些東西一樁樁,一件件擺在了他麵前的時候,他還是感到了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怖。

自己究竟是接過了一個怎麼樣的爛攤子!

這一刻,室韋阿不難想要去冥土見一下拓拔卜實克,還有蕭古裏,他想要把這兩個人再弄死一遍。

東京道那裏野族林立,白山黑水之中不知道藏了多少的野族。昔日,大魏皇族的祖先就是這些老林子裏麵鑽出來的。所以東京道那邊不穩也算是正常,畢竟,那裏的小國實在是太多。哪怕是在蕭得裏特秉政之時,這些野族都敢出來整些幺蛾子。更不要說,現如今大魏的實力已經受了極大的損傷。

至於南京道那邊?

雖然許淳沒有光明正大的提出來,但是他卻是可以聽出來許淳的擔憂。與著東京道那些野族不同,南京道那邊的環境更是顯得惡劣。雖然說南人皇帝們在那裏吃過了太多太多的虧,甚至,太宗皇帝還在那個時候給自己的屁股留下了一個箭創。但是,南人對於收複燕雲這些話,可是一直都沒有停止。如今,大趙皇帝編練了新軍,又開發了一個新的糧倉。很難說,他會不會在升起一個雄心壯誌,然後把收複燕雲在當做自己的誌向。

這些東西還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無疑,那就是大趙那邊卻是真的需要提防了。前些日子他看了一下近幾年的軍務訊報,其中最常提到的一點就是,士卒們說‘去南邊打草穀的時候不好打了,漢人們裝備了一種強大的武器,’之類的雲雲。現在看起來,這裏確實是需要提防著了。南邊不穩,不,未必是不穩,但是不穩的可能性卻是極大。

隻是,他雖然號稱是驍勇善戰,但是跟蕭得裏特卻還是沒有法子比。所以,如果南人皇帝真的這麼來的話,他還真的沒有多少辦法去應對。

娘的,老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了!

狠狠的罵了一句,室韋阿不難用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卻是開口道:“先生竟然這麼說了,那麼想必是有些解決的法子。”

許淳聽著室韋阿不難的話語,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笑容,輕聲道:“法子在下自然是有的,但是在說出法子之前,在下先向主公道上一聲喜了!”莫名其妙的話語讓室韋阿不難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見他奇怪道:“喜?喜從何來!這火都快燒到了眉毛了,那裏還有喜事?”

許淳搖搖頭,卻是反駁道:“非也,非也!西京丟了,上京丟了,這些真的是壞事嗎?主公不妨仔細想想,這西京和上京在與不在主公的手裏,有著甚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