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看著傅青主臉上的那一抹笑容,總想一拳打在他的那一張老臉上。
“傅相,回神了!”
李信幽幽的開口,深邃的眼眸盯著傅青主,似乎是想要看透傅青主心中究竟是想著什麼東西。
不過,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將近六十年的存活曆史比李信兩世為人加起來的時間都長,所以,麵對著李信的凝視,傅青主坦然應對。平視著李信的眼睛,滿載智慧的眼神似乎是蘊含著人世間的奧秘。
看了半晌無果之後,李信有些悻悻的移開了眼睛,嘀咕道:“總感覺你個老貨剛才沒有想好事!”
“陛下誤會老臣了,臣先前隻是在想應該對陳宣撫的做法做出怎麼樣的支持而已。”
李信哼了一聲,顯然是不信。
不過,你不信就不信,反正傅青主自己是信了。至於為什麼不擔心李信看出來,那原因簡單的很,如果李信要是知道傅青主剛才心裏在想什麼的話,絕對會讓傅青主來一個鍘刀一日遊的。而李信既然沒有這麼做,那就是說明了李信並沒有看透他在想什麼東西。
李信看著傅青主,開口道:“關於陳宣撫的事情,傅相你是怎麼想的?”
傅青主撚著胡須停頓了一會,而後開口道:“依臣所見,當是大力支持!”
“既然如此,那傅相便撒手去做便是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語,卻是讓傅青主有些發愣。看著李信一身的玄色袞服,傅青主躬身一禮,恭敬道:“臣遵命!”
恭敬的退出了大殿,站在陽光下的傅青主卻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夫這條命,就這樣被賣給老李家嘍!”
悠悠的慨歎了一句,傅青主臉上帶著一抹不知道是苦笑還是歡笑的笑容離去。
……
南詔,宣撫司。
陳道悠悠的端起一杯茶水,然後輕輕的啜了一口。這是南詔特有的茶水,與著蜀中的茶水不同,這南詔的茶水喝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嗯,或許不應該叫南詔了,按照中樞議定的名號,這裏似乎是雲南宣撫司。十數年的時間過去,陳道也從當年有些莽撞的青年變成了如今的儒雅中年。十數年的時間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於他自己都感覺到了深刻。
不是刻骨銘心的深刻,而是一晃而過的深刻。
盡管說已經有了十餘年的時間,但是在他看來,那個一怒之下背離了故國逃亡了大夏治下的年輕人就好像是昨日才見過。太過倉促與忙碌的時間,讓他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時間就已經飄然過去。
現在再一看當初的景象,自己也覺得自己好笑。畢竟,自己當時不過是一個區區的舉子,雖然說才華還算不錯,但是想要這麼參議國家大事的話,還是遠遠不夠的。所以,年少輕狂的他很快就遭到了世界的惡意。
不過,他倒也是沒有後悔自己當初做出的選擇。換言之,如果再讓他經曆當初一幕的時候,他仍舊會做出這麼一個舉動。縱然覺得可笑,但是做出這個行動本身他卻是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