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處置(1 / 2)

“本官哪!隻是在等一個信號罷了!”

陳道悠悠起身,口中說著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他走到院子裏,看著高高的樹木,忽而開口道:“商循呀!”

青年男子聽到了陳道在喊他的名字,微微躬身,道:“相公請說!”

“相公,”陳道聽著商循口中的詞語,不禁是輕輕的咂了咂嘴,然後卻是道:“若是再過十年,某家差不多會有一個相公的稱號,但是現在的話,這個卻還是早了些。咱們國朝上下,能夠稱得上相公二字的可就隻有傅相一個人嘍。說來你可能不信,我跟傅相在未到陛下麾下效命的時候,還曾經見過。也算是結伴同遊了一趟武侯祠,順便被某個沒死幹淨的家夥請了一頓飯。”

商木齋聽著陳道說著些沒有由頭的話,心中不禁是微微迷惑,顯然是有些不明白陳道想要表達些什麼。尤其是被某個沒有死幹淨的家夥請了一頓飯,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語究竟是什麼意思?

商訊不明白!

不過,這卻也是怪不得他,畢竟,能夠被武侯看重然後請上一頓飯的人物,縱觀青史上下,也就是沒有幾個。再加上陳道與傅青主出仕之後,這一類的事情自然能免則免。所以,自然也就是沒有多提。於是,當他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商循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隻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到底沒有什麼大的影響。畢竟這些東西隻是他有感而發罷了,與著他接下來要說的東西終究是沒有多少關係。點了一筆之後,陳道眼中帶起了一抹晦澀的神采。

“木齋,你看這棵樹應該怎麼殺呀!”

陳道用手一指院中的一顆泡桐,略有深意的開口。

“怎麼殺?”

商循看著這顆數丈高的大樹,神色之中不禁是帶起了一抹沉思。巨樹怎麼殺,毫無疑問,用斧子殺,或者是用火燒。但是,陳道竟然問出來這種問題來,那麼,毫無疑問的就不可能這麼簡單。

“斬其枝,剝其皮,待其自亡!”

陳道點點頭卻是沒有多言,隻是圍著院子繞了一圈。然後,他又指著府外的空白,道:“你看那邊,你又看到了什麼?”商循看著陳道所指的空白,知曉陳道所指的乃是這一片雲南,所說的自然也是這些勾連在一起的大族。

心中思索片刻,商循緩緩開口:“一棵大樹!”

可不就是大樹嗎?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這雲南土族與大戶豈不就是一個參天大樹。

“這不就結了!”

陳道神色輕鬆的撚了撚胡須,臉上卻是帶起了一抹戲謔的笑容。看著陳道的笑容,商循不得不承認,比起這等老狐狸而言,自己的心思實在是差了不知道多遠。最起碼,他到現在還不太明白陳道背後的打算。

雖然說陳道的意思他明白了,但是這意思下麵埋藏的東西,他可就是真心看不明白了。

不過,盡管他看不明白,但是,陳道卻也沒有跟他講清楚的意思。因為,有些東西自己想出來的,要比別人告訴你的要深刻的多。你苦練劍法,即便是練上十遍百遍,也沒有你自己琢磨出來的一套劍法要熟悉。所以,自己經曆出來的東西,要比別人告訴你的道理,或者是別的東西要深刻的多。因為,這個道理本身就已經篆刻著你深刻銘記的東西。

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快步過來,手裏捧著一個細小的竹筒。

看著這個男子,陳道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的散去。

“宣撫!”

黑衣男子躬身,奉上了竹筒。

“嗯!”

陳道看著這個竹筒,神色之中不禁是略過一絲滿意的色彩。空白的紙張上麵寫著七個字,“陛下言,放手施為!”

心中搖搖頭,陳道將這個紙條輕輕的放在袖囊之中。

原本有些憊懶的神色卻是已經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色彩,他揮揮手領這個人下去。然後徑直回了正堂,陳道看著侍立一旁的商循,開口道:“木齋,你予我擬一份官文。內容上就是,陛下於長安左近劃下來了一塊地域,著雲南大族五戶移居,以顯恩德。地畝,田產統計完整後,可往宣撫司報備。”

商循聽著陳道的話語,隻一琢磨,便是已經發現了陳道的險惡用心所在。當然,這種所謂的險惡用心是對於這些雲南路的大戶,土族而言的。而對於大夏而言,這自然就是胸有丘壑的典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