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旺廷並不會給他們感歎神跡的時間。他必須盡管解決這四個人,曾守山房裏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他的開山大弟子現在生死未卜。他本想先救曾守山再來解決這四人,但他不敢保證這些人會不會再進曾守宜房間去殺人,尤其是這些人擺明不顧性命,隻為殺人。
那四人配合默契,知道對手極為強大,拔刀列陣彼此呼應,也不進攻,等待陳旺廷露出破綻。
陳旺廷迅速衝向左麵一人,另三人見狀立馬圍過去。卻見陳旺廷做出匪夷所思的動作,明明向左衝的身體卻突然急速向右退,弓背窩身,正撞上一名撲上來的刺客胸口。這名刺客高舉的刀再也無法砍下,口溢鮮血,轟然倒地。陳旺廷借力飄至另一刺客身側,左手探入他的咽喉,輕輕一勒,又收割一條性命。另兩人見陳旺廷微胖的身軀飛來飄去的,終於心生懼意。陳旺廷揉身而上,一掌切在左前方向刺客的頸部,這一次稍收力道,隻擊暈敵人而已;另一人知道絕無幸免之理,欲回刀自裁,陳旺廷豈能如他意,一腳踢飛刺客手中兵器,又是一手刀擊暈了之。
這時曾守山房間似乎有人走了出來。陳旺廷心都緊成一堆,他很害怕出來的不是曾守山。
首先進入視線的是一把滴著血的刀,陳旺廷識得此刀正是這批刺客的兵器,心中大悲,莫不是曾守山已被刺客所殺?陳旺廷此時殺意滔天,卻不待他動作,提刀之人出現在門口……頭大眼圓,身材敦實,身著睡衣,不是曾守山還能是誰!
曾守山手中提刀望著院中的陳旺廷,陳旺廷也看清了出來的是自己的徒弟,兩人同時長籲一口氣,相視一笑。
陳旺廷再展神識,確定曾家周圍再無敵人。
陳旺廷和曾守山兩人奇怪曾守宜房間怎麼沒有動靜。連忙進去一看,卻見曾守宜仍擁被而眠,呼呼大睡。床上一人酣睡,地上一具彎折屍體,門口一條破裂的門,何其詭異!
曾守山把四哥守宜叫醒來後不久,曾家其他人也相繼聚齊,曾邦侯見大家都在,放下心來。隻是曾守山胸口從肩至肋一道長長的傷口,觸目驚心,好在傷口不深,血已大體止住,隻是樣子非常嚇人,歐陽氏和曾守菊連忙給他清洗、包紮傷口。
從陳旺廷發現刺客潛入到處理完畢其實不過半刻鍾,曾家已多了十具屍體和兩個俘虜。
曾守菊一邊給曾守山包紮一邊問:“五弟,疼不疼??”
曾守山道:“不怎麼疼,沒事。”
曾守菊埋怨道:“你怎麼搞的受傷了,不是有陳伯嘛。”
曾守山道:“其實我本來覺得今晚可能完蛋了。我正睡覺時,不知為何突然醒來,聽得有人進院子來,而且好像還不少。知道今天麻煩了,卻不知道最後隻有一人進來,原來其他人在外麵被師父幹掉了。”陳旺廷的神勇證實了曾守山此前的猜想,師父絕對是個高手,隻是沒想到這麼高。
曾守菊道:“有刺客進了你的房間,你竟然能搞定?啊,難道你殺人了?”
曾守山道:“刺客沒進來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我占了先機,能殺他有何奇怪。隻是他實在很強,還是被他砍了一刀。幸虧我躲得快,不然三姐你見不著我了。”
歐陽氏在旁連忙道:“你別瞎說,福大命大無病無災。”
歐陽氏和曾守菊正為曾守山無性命之憂而高興,曾邦侯和陳旺廷卻覺得不正常,曾家兩後生沒一個正常。曾守宜是強敵在旁,酣睡如故;曾守山殺人如飲水,毫無不適之感。莫不是他天生冷血?
陳旺廷道:“守山現在沒學技擊之道,能自己解決敵人實屬難能可貴。但你殺了人像沒事人一樣,這很不尋常。”
曾守山聽出師父的質疑,道:“雖說殺人是有傷仁德,但殺生是為了救生,我心坦然,自然不必學兒女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