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炙從睡夢中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他從來沒有睡的這麼沉過,等他往身旁一看,早已經沒有了蘇棠的身影。
想著蘇棠那不受約束的性子,南宮炙隻當她醒了就回去了,便也沒有太過在意。
正在這時,張掖在外麵輕叩房門:“爺,您醒了嗎?屬下有事稟告。”
得到南宮炙的許可,張掖急急往屋內走了進來,沉聲稟報:“剛才探子來報,三皇子帶著一大批人出了城,看那方向應該是往禹州去的。”
“這又如何?”南宮炙伸手在蘇棠躺過的地方摸了摸,仿佛還能感受到她的氣息,言語間對張掖這般緊張有些不解。
在南宮炙想來,南宮戰昨天應該受到了父皇的責備,他今天有所行動也是情理之中,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可是,蘇小姐在下半夜的時候隻身出了城,也是去的禹州的方向。”張掖不敢有所隱瞞,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消息都告訴了南宮炙:“爺,禹州那邊已經五天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了。”
蘇棠離開府中時,張掖暗中派了人護送她,結果蘇棠直直出了城,往禹州去了,雖然今天早上得到三皇子也去了禹州的消息,他當時也沒有多在意。
直到剛才,風朗一時提起了在禹州部屬的暗哨,張掖才發現,那些暗哨已經多天沒有傳來關於絕殺樓的消息了,他再一聯想到昨夜的情形,那三皇子似乎也已經和蘇棠到了決裂的地步,他這才明白事情已經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了,所以不敢耽誤,趕緊前來稟報。
這一切就像暴風雨之前的平靜,沉寂得讓人心慌。
“什麼?”南宮炙倏然坐了起來,卻狠狠扯動了雙腿的痛處,冷汗一下子布滿了額頭。
張掖見狀,連忙過去扶南宮炙,卻被他往後一推:“去備馬,馬上動身去禹州!”
因為擔心蘇棠的安危,南宮炙整個都慌亂了起來,此時他已經顧不得雙腿的疼痛,急吼著讓張掖去備馬。
張掖不敢耽擱,急急奔了出去,去準備動身的一切事宜。
南宮炙頹然坐在床上,他早從暗哨那裏知道,那絕殺樓的第一殺手和南宮戰是沆瀣一氣的,絕不是個省油的燈,但他卻還自信地認為他們暫時不會輕舉妄動,然而,他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還發生地這般猝不及防,讓他沒有一點防備。
南宮炙恨不得立馬就奔到蘇棠身邊去,但是他看著自己殘廢的雙腿,即使心急如焚,終也是覺得力不從心。
過不了一會兒,張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又奔了回來,把南宮炙安置在輪椅上推了出去。
南宮炙看著眼前的馬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沉默的半晌才朝張掖微微一點頭,默許了衛廷的自作主張。
雖然時間緊湊,但是馬車上被布置的十分舒適,南宮炙上了馬車,看著鋪著的那張虎皮,想起蘇棠不由得笑了笑,把虎皮擁在懷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安排好了一切,衛廷駕車,張掖護衛左右,五十親兵跟隨其後,這一隊人,以最快的速度往禹州奔馳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蘇棠在下半夜時離開了獻王府,一刻也不敢耽誤連夜出了幽都,在城門外找到了事先備好的馬,快馬加鞭往禹州趕去。
因為身上帶著傷,蘇棠此次的速度慢了一些,當她到達禹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淩晨。
顧不得其他,蘇棠把馬扔在城外就進了禹州,趁著天色還早,她再次潛入了絕殺樓,這次她直接去了宮霓裳的寢殿。
站在宮霓裳的寢殿外,蘇棠看見屋內是一片燈火明亮,她察覺到不對,直接上前一步踹開了房門,映入眼前的一切,頓時讓蘇棠瞋目裂眥。
如同見到地獄惡鬼一般,那兩個抓著宮霓裳要給她灌什麼東西的奴才滿臉驚恐,蘇棠隻往前走了一步,那兩奴才頓時嚇得屁滾尿流想要逃命。
蘇棠豈會讓兩人如願,隔空揮出一劍,隻見一道銀光一閃,那兩人的脖子上便出現了一條血痕,鮮血噴湧而出,那兩人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倒地抽搐了兩下便不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