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杳見她肯開口,便欣然地轉到她麵前道:“瓏兒,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發誓!”說著已舉起右手來。
梅瓏看了看她,不屑地笑了笑,又道:“恐怕承受不起。”複又低頭翻其它箱子。
鍾杳恨的隻想發怒,但忍住了,又笑道:“怎麼承受不起。旁人恐承受不起,惟有瓏兒絕對能受。”
梅瓏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並沒有抬頭看他。她從箱子裏抓起一串玉釧,忍不住輕聲問道:“鍾哥哥,你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令鍾杳愕然了。梅瓏見狀,停頓片刻,笑了笑,不再說什麼,放下玉釧,關上箱蓋,轉向另一隻箱子。鍾杳木然地跟著她的腳步,梅瓏悠悠地道:“你走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你不過是圖族長之位而假裝喜歡我,這樣的情況,我是絕不同意的。”
鍾杳一把將正在埋頭看綢緞的梅瓏拉起來,氣惱地道:“男人天生愛美人,這是男人的天性,你懂嗎?!”
梅瓏道:“我不懂。”
鍾杳傲然地笑道:“你當然不懂。你拿麵鏡子照照,你哪像個女人。就你這樣的長相,除了我肯娶你,還有誰願意娶你。”
梅瓏憤然地掙脫他的手,悲涼的,但氣恨地道:“看吧,原形畢露了吧。這才是你的本性,我原先看到的鍾杳不過是個裝扮得非常嚴實的假人。”
“沒錯!我忍你很久了。你若不是梅女,我才懶得理你。”鍾杳越說越理直氣壯,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
梅瓏悲傷地搖了搖頭,飲泣道:“好,好。都隨你吧。這不正合你意了?反正我不會嫁給你。你愛理誰就理誰去。”
鍾杳見她這般傷心,也不忍再刺激她,畢竟她不是那麼討人厭;相反,他有時候還覺得她十分可愛,如果不是她相貌過分的不堪的話,他也許真的會對她動心。鍾杳走上去,伸手想安慰她,梅瓏甩開他的手,喝道:“別碰我!”隨即伏在箱籠上大口喘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道,“你嫌棄我的容貌,無所謂,天底下總有一個人不嫌棄。”
鍾杳揣測她的意思,看到她定定地盯著箱籠,便冷笑道:“別指望他們是圖你這個人而向你提親。你若不是梅女,恐怕不會有一個人會來向你提親。如果陳家、翁家、藍家要知道你有這副尊榮,恐怕他們是要斟酌斟酌的。”
“你滾!”梅瓏怒吼道,一麵走上去把鍾杳往外搡。鍾杳一麵極力抓住梅瓏揮過來的手,一麵不依不饒地告訴道:“若不是為了族長一位,誰肯娶一個天下第一醜的醜女為妻。”說完用力一推,梅瓏腳步不穩,摔倒在地。梅瓏伏在地上放聲痛哭,鍾杳見她似乎失去了應有的自尊和主見,似乎動搖了,便伸出手去,好言道:“來,起來,我扶你。”
梅瓏淚眼看著他伸過來的手,腦子裏忽然閃出一個畫麵:那是她曾經偷跑出去玩,在鎮子上遇到的一個秋姓人家。與她年齡相仿的秋洛林正牽起不慎摔倒在地的她。拉她起來,秋洛林還說她很好看。秋家的人都不嫌棄她長得難看,願意和她一起玩。秋洛林還和她成為了好朋友。
“我不是孤單的一個人,還有洛林、秋媽媽喜歡我。”想到這裏,梅瓏狠狠地瞪向鍾杳,道:“拿開你的髒手!”然後,她爬了起來。梅瓏一麵拭淚一麵道:“我不相信你的鬼話。”
鍾杳不屑地道:“信不信不由你。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這個世界的男人也都是這樣。”
梅瓏側過身去不語,顯示她堅定地不認同。
鍾杳見狀,轉了一下腦子,道:“要不這樣,我們來打一個賭,怎麼樣?”
“什麼賭?”
鍾杳看了看帖子,撿了一份道:“好,就選他。”他將帖子遞到梅瓏手中,“你若能讓這個藍宗策喜歡上你,我就向你道歉。並且,我不會再要求你嫁給我。”
梅瓏隻看著帖子,不敢答應。族人都有耳聞,這個藍宗策極其風流,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吃喝嫖賭一個不落。雖是藍家長子,卻隻是玩樂,從不顧家。藍家是由二公子藍灼玘掌管的。
鍾杳笑著搖了搖頭道:“看吧,連你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有這個本事讓男人喜歡上你。男人是不會喜歡醜女的,何況是藍宗策這個傳聞的風流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