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曇花一現的愛戀(1)(1 / 2)

陳寒柯不能解釋為什麼他們會遇襲。梅瓏雖然不曾見過那三個綠衣女子,心中不免揣測會不會是她母親派的人。她沒有告訴他。他為了安全起見,另辟蹊徑,繞道而行。

走小路,騎馬很不便,他們便步行。越過一個小山頭,來至一片小樹林,梅瓏似有察覺,一轉頭,卻又看到了藍濪——他遠遠地站著,亦如在竹林,麵色冰冷。

“瓏兒,你看什麼呢?”陳寒柯問。

“什麼?”她看了陳寒柯一眼,忙又轉過臉去,藍濪又不見了。隻一晃而過,難道都是她的錯覺?

陳寒柯道:“我看你是走累了,咱們休息一會吧。”

他們靠著一棵樹坐下,打開水囊,各自飲了幾口。樹林幽靜,鳥聲婉轉,山風習習,泥土清香,令人心曠神怡。極目望去,一棵高大的鬆樹枝杈上有一個鳥窩,靜靜一聽,確似有雛鳥啁啁。

梅瓏來了興致,站起身來,仰頭觀看。

陳寒柯道:“你想看?”

梅瓏點頭。陳寒柯向她微微一笑,摟著她的腰,向上一躍,飛上枝頭,看鳥窩。窩裏有三隻小雛鳥,正對著窩邊,張嘴仰頭啁啾。梅瓏很開心,伸出一根食指撫摸小東西。

陳寒柯一隻手抓著樹枝,另一隻受了傷的手抱牢了梅瓏。傷口裂開,他麵上微露難色,然而還是微笑的與梅瓏對視。

梅瓏得償所願,他們跳下地。梅瓏瞥見他胳膊上的白色繃帶浸染了血紅,十分疚悔。他看了看手臂,輕描淡寫地說:“不礙事。”

他為了滿足她的私欲,肯流血犧牲。從一個不相幹的男人身上得到的這點眷顧,她未曾感受過。她感動了。

走過崎嶇曲折的小徑,他們要過一條河。河道很寬,河水湍急。沒有橋,隻有橫在河水中的大石礅連接兩岸。因為連日打過暴,水源充沛,河水猛漲,已漫過石礅,無從下腳。石礅間距又大,陳寒柯能一腳跨過去,梅瓏卻不能。

陳寒柯回身,伸手給她,含笑道:“來,我扶你。”

梅瓏看著他的手,想起藍濪與她十指相扣的情境,心中又起一陣溫暖。她將手搭上去,把人交給陳寒柯。梅瓏猛跨一步,跳進他的懷裏。他們四目相對,情深款款。他們相戀了。

陳寒柯抱緊梅瓏,讓她雙腳站在他的腳上,並溫柔地對她說:“小心打濕了鞋子。”其實她的鞋子已經浸水了,可是他就想這樣表態。

當雄性被雌性吸引,為了進行下一步行動,腦袋都轉得飛快,奇招頻出。當雌性傾心於某個雄性,無論雄性說什麼,做什麼,她們多半不反對,身在其中,失了主見。

梅瓏羞赧,垂下眼皮。陳寒柯懂得她的回應,抱著她緩緩地過河去。

快到陳家堡了,他二人在山岡上坐著休息。陳寒柯指著山下的一座氣派的山地莊園,對梅瓏道:“看,那就是我家。”

“快到了。”梅瓏喃喃。

“嗯,下山便到。”

“到了你家,你準備把我怎麼辦?”梅瓏問。

陳寒柯扯了一尾草,靜默不語。梅瓏也不追問,轉頭看夕陽美景。陳寒柯忽然吹起了口哨,很悅耳。梅瓏便好奇,笑問:“怎麼弄的?”

陳寒柯得意的笑笑:“好聽嗎?”

“嗯。”她學樣,把嘴撮尖了吹氣,可是不響。

陳寒柯笑道:“你得把舌頭卷起來,用力吹。”

梅瓏照做了,舌頭亂卷,使勁地往外吹氣。她吹的腦子都快暈了,還是悶聲不響。陳寒柯開始還笑她,看著看著,就陶醉了。他伸頭,輕聲道:“我教你。”

“好的。”

“是這樣的卷舌。”他吻上梅瓏的唇,把舌頭探進去,雙手捧住她的腦袋。微風徐徐吹來,掠過他們柔軟碰觸的肌膚,無限歡愉。

陳寒柯心花怒放,牽著梅瓏的手回到陳家堡,一路尋問他的父母。他要帶她見他們。陳家堡的奶娘徐媽在院子裏攔截了他,嗔怪道:“回家了,也不來打招呼,喳喳呼呼的,成何體統。”

“徐媽好。”問候一聲,又迫不及待地道:“徐媽,我爹娘呢?”

徐媽拿他沒辦法,轉過身來,道:“你爹娘到七裏坊看你外婆去了。你外婆生病了。”

“啊?”陳寒柯略感失望。

徐媽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身旁靜立著一位姑娘,她審視她,見她穿著淺紫色綢緞底白色鏤空纏枝紋紗裙,身披淺紫色薄紗輕羅披風,嫋娜娉婷,柳嬌花媚,便問道:“少爺,這位姑娘是?”

“她叫瓏兒。”陳寒柯吩咐道,“徐媽,你安排一個房間,她要住在這裏。”

徐媽看了梅瓏一眼,疑疑惑惑地下去了。

他們旅途勞頓,吃過晚飯,便早早地歇下了。第二日,不見陳寒柯的人影,在陌生的環境,梅瓏有些不安。

徐媽送茶點到她房間,見她是一人,趁此良機,套套她的話。她坐下來,滿麵笑容,道:“姑娘是哪裏人呀?家中兄弟姊妹幾個?祖上是官還是商。又是哪族人呢?”

梅瓏一聽,連問的幾個問題,她都不能講。她惴惴的別過臉去,支吾道:“我家在北方。家中就我一個女孩兒。我也不知道我祖上是幹什麼的,隻知道她們終身隻有一個職業。”她忙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