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翁蒟附和,“我也渾身沒力。”
藍灼玘道:“一點內力都用不上,又不像是被人廢了武功。總之,渾身上下軟弱無力,跟一般不會武功的人沒什麼兩樣。”
“可不是嗎?”陳寒柯道:“就算能使內力,也很難逃出這鬼地方。何況現在我們都變成了普通人,還怎麼出去呀?”
三人沉默起來。
“難道?……”翁蒟和藍灼玘幾乎是同時想到,“飯菜裏有毒?”
陳寒柯立馬翻過身來,揪住鐵門,把臉擠進鐵杵間,道:“什麼,什麼,你們是說我們中毒了?我還以為是被關久了的講究呢。哎呀,那怎麼辦呀?會不會死人呀?”
“要死早死了。”翁蒟平淡地道。
“哦。”陳寒柯也平靜了。他道:“那怎麼辦呀,難道不吃他們送來的飯嗎?”
“不吃不行,我們沒有被毒死,就要被餓死。”藍灼玘道。
陳寒柯又沮喪又煩惱地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樣下去嗎?”
“飯,是一定要吃。”翁蒟道,他的眼光一閃,是希望的種子發芽時的那一刻的靈動,接著他的臉上現出陰鷙的一笑,“不過,一定要吃得幹淨。”
藍灼玘大約感覺到了他的鬥誌,忙轉身向他的間壁問道:“翁兄可是有了辦法?”
“嗯。”翁蒟道,“我看一直給我們送飯的那個人,雖然粗壯,卻並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他腳步沉重,聲音凝滯,隻是個普普通通的粗大漢。我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毒藥,如果能誆他吃下一粒,我便能讓他給我們送幹淨的食物來。”
這一天,那個一身短打的粗大漢照常送飯進來。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隻是在他放下碗筷的時候,藍灼玘多盯了他一眼。他也沒當一回事,繼續來到第二個鐵門前。
“吃飯了。”他道。然後,按部就班的布施。他端著一碗飯,伸手探進鐵門內,剛要放下,翁蒟的手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往後猛一拉。他重心不穩,歪倒在鐵門上,吃驚地張了嘴。乘此良機,翁蒟忙彈進一顆藥丸到他口中。他還未及反應,藥丸已順著他的喉嚨滑下去了。翁蒟一鬆手,他便向後一仰,跌坐在地。他撫著脖頸,驚恐地瞪著眼睛。
“哈哈!”翁蒟站起身來,“你已經吃下我的毒藥,你沒有多長時間可活了。”
“什麼?!”他驚惶至極,然而,他隻愣了一息,立刻爬起身來,一麵嘀咕:“我去找我家夫人解毒。”
翁蒟一驚,忙撲在欄杆上,大聲道:“此毒乃我家獨創,隻有我獨門解藥才能解。”
大漢猛地停步,遲疑著轉過身來。他發怒地道:“快給我解藥。”
翁蒟道:“放了我們,我就給你解藥。”
藍灼玘和陳寒柯都撲在鐵門上,希冀著。
大漢一時無錯,然而躊躇著。
翁蒟嚇唬道:“沒有我的解藥,你必死。”
大漢嚇的臉色蒼白,汗珠直冒,顆顆滾將下來。翁蒟知道,他的計謀就要成功了。
大家都等著。然而,大漢發狠地道:“毒死我也沒用,我沒有牢房的鑰匙。”
“啊?”陳寒柯失聲道。
“哼!你們白費了心思。”大漢突然很勇猛地道,“我原本是個死囚,官府判了秋後問斬。去年秋天就應該見閻羅王的,沒想到會被救到這裏來,好吃好住的,過完下半輩子。更沒想到……”他忽而又哽咽了,像要哭似的,“還是逃不過一死。”
翁蒟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哼笑了一聲,道:“你不用死。”
大漢開心地向前一步,道:“什麼,你要給我解藥?”
翁蒟點點頭,又道:“隻要你幫我們辦一件事就行。”
“哼!”大漢氣憤地向後退了一步,“休想!我已經是死了的人。夫人對我有恩,我不會出賣她的。”
翁蒟不慌不忙地道:“不要那麼堅決。我知道你沒有鑰匙,也不可能背主放我們走。我也不為難你,我隻請你幫我們一個小忙,你就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