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緩緩的向著楊寧走去,此時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步伐。
他蹲下了身子,將虎豹一樣的利抓摁在了楊寧的胸前,雙唇快速的上下合動,嘴裏好像在輕聲的念叨些什麼,但那語言明顯不像是人類之語。
突然間,尊者張大了嘴巴,一大團血色霧氣在從他的口中緩緩的滲出,逐漸朝著楊寧的身體飄去。
“獅象妖王,你修為盡失,竟然敢在我人族領域作亂,找死。”
就在尊者想要將楊寧化作血霧那一刻,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嗬斥。隨著嗬斥一同而來的是一道藍紫色的劍光。這道劍光的速度很快,劍光之上還閃爍著幾道電弧。
麵對如此急速的劍光,對於此時修為大減,還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的尊者或者更應該被稱之為獅象妖王的怪物來說,更本就難以避開。
“靈紫霄,你欺人太甚......”
還未等到將話說完,那道藍紫色的劍光便將獅象妖王的心髒直接洞穿,身體之上還有幾道電弧跳動,散發出一股焦味。
這獅象妖王瞪出令人恐怖的眼珠,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了生命的痕跡,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真是造孽啊,不知道這妖孽潛伏在此處殺害了多少人族同胞。”一個身著一襲紫衣,身佩紫青寶劍的男子從空中緩緩地飄落下來,看到這滿地的狼藉,心中暗歎。
他皮膚暫白,身體修長,麵容俊俏至極。一襲長發直接批於身後,卻沒有任何邋遢之感,反而讓人覺得十分的灑脫不羈。
“咦?竟然還有活人?”
正當靈紫霄準備收走獅象妖王的屍身之時,突然發現倒在一旁昏迷不醒的楊寧。
原來楊寧在被獅象妖王一拳轟飛之後並沒有立刻死去,雖然失去了意識,但還勉強地保留著一口生氣。隻不過看著樣子,若是沒有什麼天地靈藥相助或者高人相救,離死亡也不遠了。
“筋脈幾乎盡斷,雙臂粉碎性的骨折,連內髒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這也太慘了吧。不過血出成這樣都能活下來,這小子是血缸吧。”靈紫霄看著楊寧的一副血肉模糊的樣子,有些沒心沒肺地說道。
“算了,本座身為雲霄劍派第一善人,將來可是要以善證道的男人,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臭小子,碰到老子絕對是你的機緣,這顆靈藥原本是老子準備英雄救美的,今天就便宜你了。”
說罷,便有些肉痛的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顆烏漆麻黑的泥丸子,心中雖然非常不舍,但還是默念著“以善證道,以善證道”地將泥丸子塞進了楊寧的嘴裏。
“虧虧虧,血虧啊,本想降個妖除個魔,順手在行個善事的,沒想到把自己保命的東西賠了進去。”
“算了,算了,本座日行一善,最後是要以善證道的,不能計較這些,不能計較這些。”
靈紫霄強行忍住了把泥丸子從楊寧嘴裏摳出來的衝動,心裏默念著“本座從來沒有這東西,本座從來沒有這東西。”最後再不舍的瞥了楊寧一眼,隨即衝天而去,在天空中不見了身影。
就在靈紫霄離開後不久,楊寧的身體上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一股神秘溫和的力量將楊寧體內原本斷裂的奇經八脈都重新修複了起來,同一時間楊寧的血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以驚人的速度蠕動,自動去填補身上的傷口。至於粉碎的臂骨也因為這股力量被重新凝聚起來,並不停的生長出新骨,排出碎骨。
當然了,還在昏迷狀態下的楊寧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同樣也沒人路過,見識到這驚人的一幕。
天元大陸,東洲,極南之海。
在海麵之上有九座十分奇異的島嶼,一大八小,八座小島眾星拱月般環繞在大島周圍。雖說是島嶼,但就算是八座小島,沒一座的麵積都與大離國相仿,大島更是足足有七八個大離國那麼大,可以說是一座小大陸了。
大島之上有一座直上雲霄的山峰,從遠處而觀就像一柄未開鋒過的寶劍,更令人驚奇的是,峰頂之上竟然有著一座簡陋的小茅草屋,屋前開辟出了一塊小小的菜地,所中之物皆是如尋常百姓家一般。
“天幕大陣又有震動,難道妖族又要重現天元大陸了嗎。”茅屋之中一位白發老者突然從靜坐中間睜開了雙眼,嘴裏喃喃地說道。
他形體枯瘦,仿佛不日便要駕鶴西去了一般,但一雙眼眸卻極為有神,蘊含著無必淩厲的劍氣,令人不能直視。
“罷了,罷了,要重現便重現吧,我這老骨頭也撐不到那一天了,到時候自有他人去頭疼。”
說完,老者便閉上的劍眸一動不動,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與此同時,在距離東洲極南之海足足有數萬裏之遙的中州皇庭。
“天幕?妖族?朕定要重現當年先祖之輝煌,天元大陸安靜太久了。”
一道無比威嚴的聲音自皇宮深處傳來,隨即一股驚人的氣息衝天而起,並伴有數道龍吟之聲,久久未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