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張智進快要失去理智,唐一虎不得不出來打圓場,要不然的話,若是張智進在公堂之上做出什麼失禮之舉,那他們就更加的落在弱勢了。
“張兄隻是一時糊塗了,秀才公應該不會跟他計較吧?”一個是白衣士子,一個是秀才,張毅不應該跟一個人物計較才對,要不然的話,那就是氣量狹不堪成大事。
這短短的一句話能夠難住張毅那才是奇怪,“有道是辱母之仇不共戴,春芳樓的媽媽是在下的義母,娘們雖然不是母親,但卻也是將在下養大之人,今有人辱之,我怎可放他!”
“得好!”此音落下,王洪還沒有表態,圍觀的眾人之中便發出一聲大喝,“聖人有雲:寢苫枕幹,不仕,弗與共下也。遇諸市朝,不反兵而鬥。今秀才公不放辱母之人,方數大丈夫所為!”
一番話有理有據,還含著被眾士子奉為神明的聖人之言,話音一落,附和者此起彼伏,隻一轉眼,事情的主動權就被張毅握在了手裏。
他倒是也沒有得意,起碼表麵上是這樣,還非常善意的看著張智進,“某以為這位公子所言極是,不知張公子覺得如何?”
張智進咬牙,很想他的不對,卻也是無從反駁,這辱之父母之仇,從古至今就沒有消匿過,一旦有人犯了這樣的紅線,那就算是仇家做的有多麼過分,都不會有人覺得對方做得太過,這就是聖人之言的力量!
所以今日之前即使有人覺得張毅太過於題大做,但是在辱母之仇麵前,一切都是這樣的理所當然,更何況人家還是個秀才呢,要是就這樣放過了張智進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話,那張毅才會是被當做懦夫看。
一直沒有開口的王洪此時終於開口,“張智進、唐一虎,你二人可認罪?”
這樣的官位哪裏是張智進和唐一虎這樣象牙塔裏的士子能夠承受的住的?沒有馬上嚇得尿褲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二人隻覺得腿有些軟,但他們卻並不想就這樣對張毅低頭。
“大人,學生冤枉,學生是有對秀才公研製出的‘點茶’之法有所疑竇,這才與他人相論,可是萬萬沒有辱及秀才公的義母以及他的名譽啊!”知道,在一口一個成和著張毅秀才公的時候,張智進心中有多麼的怨憤,恨不得對張毅剝皮抽筋!
張智進的話好像讓唐一虎回過神來了似的,一個勁的喊冤,稱他們隻有無知之罪而已。
見此,張毅不由得冷笑一聲,“稱本秀才一口一個賤人,稱春芳樓賤地,稱本秀才的娘們是妓子,這難道也是無知之罪嗎!”話音雖然不大,險些就被張智進和唐一虎的哭嚎給蓋過了,但是張毅的擲地有聲,卻是張智進和唐一虎所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