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一張紙，但是李芷珊卻覺得有千斤重，不管多少年過去，她都忘不了自己被迫簽下賣身契的心情。
李長征顫抖著手將輕飄飄的一張紙接過，看了一眼李芷珊，果斷的將賣身契湊到蠟燭跟前，等著火焰一點點的燃盡。
這個時候，李長征要感謝那些將李芷珊當做搖錢樹培養的人了，至少他們沒有在李芷珊身上標注上奴隸的痕跡，這樣也讓李長征有些安慰。
“我……我不是賤籍了。”李芷珊的淚水浸潤了臉頰，怔怔的看著已經燃盡了的火焰，十三年了，她無時無刻不期待著這一，無時無刻不期待著，永遠不要再低人一等了。
張毅一眾人等見李芷珊如此，對視一眼，齊齊退開，這個空間還是留給李芷珊父女吧，他們剛剛相認，也要好好的敘敘舊了。
大娘沉默了好一會，將懷裏的賣身契分給了眾位娘們，“毀了它，你們就都不是賤籍了。”
太子平反，她們這些被牽連的人也平反了，十三年後，她們總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張毅。
娘們看著張毅淚眼朦朧的，十七娘上前想要對張毅什麼。
沒走兩步就被吳夢寒拉住了，“先毀賣身契。”
這東西不管在哪裏都是非常的刺眼啊，一想到它代表的是什麼，就算是有再高興的事情，她們也都高興不起來。
二娘並不是被太子謀反案牽連的一員，萬萬沒有想到，賣身契竟然也有自己的一份。
不敢置信的看著大娘，“春芳你這是……”
但是不可否認，二娘還是非常開心的，這樣的時候，她不可能不開心。
“反正以後我也不打算開青樓了，賣身契都給你們。”
聞言，幾位娘一愣，“那春芳樓……”難道要賣掉嗎？
在春芳樓十幾年，她們多多少少對春芳樓也是有感情的，就這樣賣掉的話，總覺得有點不舍。
李長征見此不由得開口，“要是想賣掉的話，就賣給老夫吧，價格一定讓春芳姑娘滿意。”
輕笑著搖了搖頭，李春芳道：“多謝李將軍美意了，我並不打算將春芳樓給賣了，早些年張毅不是一直惦記著將春芳樓改成茶樓嗎？現在就遂了他的心願吧。”
沒想到大娘還記得呢，張毅有些哭笑不得，“改成茶樓也好，反正秦淮河邊也不缺生意。”
都是些所謂的文人雅士，不管是青樓還是茶樓都是有立足的機會的，張毅對此沒有什麼意見。
在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朱健淳湊到張毅身邊調侃道：“沒有想到張兄還有這樣的雅興。”
開個茶樓生意應該也不錯吧？
朱健淳覺得跟在張毅身邊是不會虧錢的，不由得湊到張毅身邊來，“張兄，弟也想跟張兄一道，不知張兄是否願意與弟一起賺錢啊？”
這點心思也瞞不過張毅，似笑非笑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張毅好笑的道：“我與娘們做生意，你摻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