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願力方塘(1 / 2)

玄易子本不願把這樣一個入定的人叫醒的,不過看著闕天銘信誓旦旦的樣子,又想到反正是他的徒弟管自己屁事。便不再猶豫,一巴掌直接拍在瀾破天的腦門上,後者瞬間清醒過來。美妙的入定狀態被一瞬間打破,心中自然是有幾分不爽。正想發作,抬頭卻看到了一臉正經的玄易子,頓時不好說什麼,隻是淡淡開口,問了聲:“幾時了?”

“小子,你已經入定兩天了!”闕天銘接過話茬,伴著善意的笑聲,“過了兩天一點點跡象都沒有,看來你小子也不行啊!”

“額……”瀾破天沒有什麼可反駁的,因為他自己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確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突破覺悟,“我是不是真的天賦太低了……”

“咳咳,也沒有那麼嚴重了。”闕天銘的語氣終於正常起來,“我估摸著,可能是因為你與天道不合,故而不能用正常的法子來突破境界罷了!”

“那該怎麼辦?”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瀾破天對於力量的渴望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他開始不安與此,想要去證更深奧的大道。

“怎麼?著急了?”闕天銘嗬嗬一笑,“少年人有不小的誌向是一件好事,不過如果太過於執著就不一定那麼合理了。”

“就是,就是,修道之人要有耐凡之心,入凡之懷,守凡之忍。要懂的隱忍與順從,才可以在天地大道中脫穎而出。”玄易子補充一句,讓瀾破天聞之受教的點點頭。

可闕天銘卻是雙眼微迷:“幫主這麼說,也不完全對,至少對於這小子而言,他就不一定要去適應這所謂天地大道。”

“哦?怎麼說?話說你真的知道破天的修煉何處出了岔子了?”

“我並不確定。”闕天銘義正言辭地如是說著,表情卻沒有絲毫的不正常,“但是既然他修行所逆天道,便不需要受那天道的束縛!”

“哦?”瀾破天聞之眼前一亮,但凡一個有血性的少年都不會甘於自己受到束縛。

“你這種說法是不是有些可笑了?”玄易子語言中沒什麼好氣,“在這片大陸上修行,難道還可以不順應天道?”

“嗬嗬,不試試怎麼知道?”闕天銘微微頷首,把頭轉向瀾破天,問道,“徒兒,你可信任為師?可願意嚐試一下這前所未有的破界之法?”

“說實話,我完全不信任你!”瀾破天吐了吐舌頭,說出了一句差點讓闕天銘一頭栽倒的話,“但是我似乎想要去試一試!”

“那就聽我的。”闕天銘略一沉吟,手指著身前某處的一棵樹,“向著那個方向用你現在所能發出的最強勁攻擊!不要在乎是否會力竭。”

玄易子欲言又止,最終也沒有什麼舉動。瀾破天則是雙眼圓瞪,雙手微微顫抖,躍躍欲試的樣子。

繼而略一遲疑,還是禦氣而起,雙手結印,飛速促動著周身氣旋。他卻沒有向之前比試時一樣急於發出武技,借力禦氣,而是賣力吞吐一下,手印驟變,變為了彙聚的起手姿勢,直叫旁觀二人有些發怔。

一時間太陰經中真氣呼呼流轉,通沛之感充盈全身,丹田之力似瀑布一般傾瀉而出。又一念回轉,元神迷一般地遁出丹田,在胸口部位放出異彩,而後全身願力猛一彙聚,紛紛集在掌心。雙目微微閉合,感受著那力量慢慢積累。就如同在向軀體內某一片空曠的池塘裏注水一樣,在它漫溢之前,一切都會是那麼平靜。

這方願力之塘,瀾破天最近才開辟出來,先前從來沒有嚐試過把它填滿。可是如今由於接受了闕天銘所言無需擔心力竭的說法,加之證道之路也實在不該自我保留些什麼,他便采取了最極端的措施,將身體內無論是丹田還是其它地方的願力一股腦傾倒在其中,努力等待著它可能被填滿,換言之,他在竭盡全力地將那方塘填滿。

一種無比執著的念頭,使少年哪怕滿頭大汗,渾身顫抖,還是死咬著牙,緊閉著眼,去盡力榨幹著自己身體的潛能。

“小子,你有些太強迫自己了!”闕天銘看著他的狀態,先前還能隱忍不發,又等待一會兒後,終於忍不住提醒道。

可瀾破天依舊是置若罔聞的狀態,繼續竭盡全力去彙聚力量,他的丹田之力已有十之八九填入了那方塘中,可那塘依然隻堪堪填滿一半。距離他的執著還是遙遙無期。

“小子,緩緩吧!”闕天銘見他絲毫不聽話,又似乎完全洞悉了瀾破天此時的所欲所為,便繼續說道,“任你的執念再狂妄些,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為師細細觀察過了,你體內的願力至多把這塘填滿七成,事實就是事實,你不可否認,也無法突破這個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