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破天在修煉室裏靜坐著,雙手捧著那本應該掛在腰間的雲霄,久久無言。與玄易子約好了後日同去空冥宗,本想著能夠借機在穩固一下修為,誰知道連入定都做不到。一到修煉室便鬼使神差地捧起這枚雲霄,絲毫不去想自己的修為尚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穩固,體內的真氣仍在不斷亂湧著。
玄易子本來是想在內室之中把一天時間靜坐過去的,誰知道時刻放心不下瀾破天,便踱步到修煉室出,真氣出體向內探查,看到那小子果然無法入定,也是笑著搖搖頭。任他什麼天道變數,什麼修煉奇才,不過還是一個孩子而已。也許心性比常人稍強一點,但心性這種東西,又怎麼能突破年齡的局限呢?到底隻是一個少年人,實在不能要求他做到太多。
又想了想,便直接推門進去,看著地上神遊物外的少年,直接開口:“看你這般,不如讓我們一起去查看一下你師父的情況吧!”
瀾破天聞之緩緩抬起頭來,回應道,“我雖可以元神離體,但是這雲霄周圍有我師父設下的壁壘,以我的能力還不足以進去。”
“這個好解決。”玄易子嗬嗬一笑,“你有路子,我有修為,我們相互協作便好,至於壁壘什麼的,我隻要循著你的路子,把它破開一個口子便好,應該不會對他有什麼損傷的。”
“如此,便太好了!”瀾破天的表情終於有所放鬆,“那便試試吧,得知他的情況也好叫我心裏放心些。”
“這樣便好,你且元神出體,為我引一番路吧!”
“好。”瀾破天說罷雙手結印,周身虛空顫抖一下,體膚之中光芒大盛,耀眼的金芒之色自上而下閃爍起來,與虛空之中的某處相互隱現著,一瞬又一瞬,一點有一點。不變的微光在閃爍之間好似又有了什麼變化,飄忽不定的形貌,時亮時暗的光暈。那某處虛空盡頭又好似誕生了一個黑洞一般,撕扯空氣的勁氣好似能夠攝人心魂一般,狂暴地撕扯感盡然讓玄易子也有些避之不及。
強如玄易子這種層次的人,麵對這種力量也是無比動容。若不是眼前這個小子到底和自己是同一陣營之人,自己一定不能放任他安穩成長起來。他一時間竟然有些理解那些北方大宗為什麼對於這小子這般傷心了。如果此時不采取什麼手段,待到他完全成長起來,天賦完全變成實力之時,恐怕哭的就得是他們了。
之間那黑洞的撕扯之力的核心居然集中在了瀾破天的眉心處,略一等待,那元神便乘著這種強烈力量一下子遁體而出,就那樣瀟灑地就懸在空中。又過一刻,瀾破天周身的光芒緩緩向掌心處聚集,應該說是緩緩向掌心所環抱的那雲霄處歸去,不多時之後,那雲霄已然是光芒大振。在整個黑夜之中,發亮的隻有蕩在空中的元神與少年手中的雲霄,在黑暗天空的背景之下顯得那麼明顯。
兩處的光芒十分湊巧地相得益彰著,因為本就出於同源,連那彼此衍生出的溫潤的光芒也是如出一轍,亮度也極為相似。仿若一雙剛出世的孿生姐妹一般,彼此在空中連接起千絲萬縷的聯係,互相緩緩地靠近。在瀾破天空中的元神與那雲霄幾乎沒有距離之時,一道細細的絲線從兩物之間緩緩蔓生出來,又一下子連接在一起,逐漸構成一條窄窄的通道。
“就在此時了!”瀾破天悠悠的傳聲之音傳入了玄易子的耳中,後者即是周身氣勢一振,一股絕強的真氣脫體而出,直接向著那條路徑衝過去,與瀾破天引路的元神瞬間融在一處,直接擊在那閃著柔光的雲霄的外:壁上。
隻聽轟隆一聲,兩處同色的光芒猛然一觸,空間之中也被迫蕩起了一層層悠悠的漣漪。場麵霎時好看。玄易子的願力也終於實實在在地碰到了闕天銘所設的願力壁壘之上,瞬間感覺阻力暴增,似乎這個玩意不是那麼容易突破對我,不禁有些惱火,自己可是在小輩麵前事先誇下了海口的,這萬一搞不定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瀾破天的元神蕩在一處,明顯地看見了玄易子的真氣撼動那層壁壘並不比自己輕鬆一點。玄易子的真氣氣勢是著實浩大,隻是大搞是出於強者的自信,他的攻擊方式依然是以“麵”的層次展開,雖然已經下意識地增強局部壓強,但是總體上看還遠遠達不到“點”的效果,而瀾破天則不同,他自知力量弱小,便絲毫都不敢怠慢,用盡全力集中在那壁壘的最薄弱出去嚐試突破。所以從結果上來看,玄易子的加入並沒有使這個進程變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