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看著前方打頭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為了保險起見,也緩下步子,慢慢拉進與那地煞李放的本就不遠的距離。白凡也是向身後的瀾破天做了一個手勢,慢慢停在某處。
吳起看著白凡,也會意地守在一處,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而他們在潛意識裏認為早就已經藏匿到某處的瀾破天,此時卻消失在了他們的身後。兩人瞬間冷汗密布在額頭上,再定睛一看,那小子已然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走向前去,直到與那李放並列才停下腳步。
兩人不知何故,想來這師弟可能自己有著什麼想法吧,至少還沒有什麼危機顯露出來,兩人也就不自作多情,安靜地守在原處,等待著打頭之人的下一步可能得行動。可是那李放卻好像木然了一般,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那整個過程中都沒有任何言語的玄夜,此時卻走上前去,似乎想要和那李放交談些什麼。看那言語之間,表情之間似乎二人彼此也有著什麼心照不宣的約定,頓時覺得這明麵上看起來狂傲不羈的地煞宗,避世不出的玄門,並且傳揚之中兩宗不合的消息似乎都不那麼簡單。
吳起瞬間提起一股氣,絲絲真氣遊體而出,向前溯去,想要聽清楚一點點他們談話的內容。雖然瀾破天就站在他們身側,但是基於他今天的不正常,吳起可沒什麼把握把他利用起來。
玄夜的言語沒有可以壓低聲音,甚至連一絲一毫的遮掩也沒有,顯然是放任別人來聽的,換言之,也就是說給青龍幫幾人聽的。白凡和吳起自然所言不多,也不多做什麼言語,靜默此間。
“放哥可是發現了什麼,才會如此嚴謹小心。”玄夜是這般發問的,看著李放的眼神似乎有些奇異。其實在此之前,青龍幫幾人都沒有太多地注意到這個玄門天才甚至說是有些忽略掉了他的存在,因為他周身蒙在一重玄帳之中,巨大的鬥笠蓋在頭上,隻露出一雙遮掩不住的眸子。因為這種裝束是神秘玄門的固有裝束,用以體現其宗門的神秘感,青龍幫幾人也就不好多問。如今卻聽到那人發聲,那音調異常沙啞,聽起來像是枯萎了幾個世紀的老樹根的盤錯聲音。
“自然是發現了,不然我幹嘛停下?”李放說話的語氣基於情況嚴峻沒有那麼跋扈,但是仍然是狂傲得很,“話說我這預警的器物,不也是你玄門給我的麼?”
“嗬嗬,放哥既然發現了什麼為何不說出來,讓大家夥一起解決,反倒是一個人在此處停滯不前,暗自神傷呢?”那沙啞的嗓音再一轉變,又變為尖利刺耳的摩擦聲,讓人實在分不清其中兩種,哪種是他的本音,亦或是全部都是偽裝出來的聲音,“莫非,放哥你在打算著什麼?”
“前方有危險是可以確定的了,至於這做法麼……”李放似乎對於玄夜那變幻不定,但是總是異常難聽的嗓音毫不介懷,反而是說著說著將頭轉向了吳起,白凡的方向,“我等五人,同獲進入這遺跡的資格,理應出力相近,方才互不吃虧,到頭來分寶物的時候大家也彼此好看些,不至於大打出手。因此我李放既然為大家探明了這前方有險情,那破這險情的任務就交給青龍幫的道友了。”
“李放,你不要太過分!”吳起首先便忍不了了,“我青龍幫憑什麼要聽你的差遣!”
“行了行了,是孬種就老實在你那個角落裏趴好!”李放看著吳起隱匿的那處易守難攻之地,不屑地哼哼一聲,“看你倆這站位,明顯是想以不變應萬變,等險情來了,讓我和玄夜率先麵對,你們好借機行事,從而保全自己吧。這是精打細算啊!”
“李放,你這種猜測也沒什麼錯,大難臨頭各自飛本就是人之常情,再說在這遺跡之中,大家各自為戰,本就不存在什麼合作,有的隻是競爭,既然如此,你何必要假惺惺地說這些?”白凡顯得很是理性,如是說道。
“嗬嗬,我倒是忘記了,你白凡可是天火幫有名的談判大師呢!”那玄夜此番卻咯咯笑了起來,竟然變成了動聽的女聲,實在讓青龍幫二人有些頭皮發麻,之間那黑色的鬥笠一轉,便回到了麵朝李放的方向,正巧走上前去的瀾破天也深處那個方向,“放哥啊,我看這英雄的行徑就不勞煩那兩個沒種的小子做了,不妨交給這位瀾破天小哥,看起來人家可是無所畏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