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瀾破天心中雖然已經有了一些意識但是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他盯著麵前的人影,這般發問著,“冥靈之事您是如何清楚的?還有那冥靈不是玄冥大人的一具分身嗎?又怎麼會是眼前這個女子。”
“我一直藏匿於你腰間那雲霄之中,你身邊發生什麼事情,我又怎麼還不知道?”闕天銘淡淡回應道,師傅也將那救人之事暫時擱置下來,“至於這冥靈的事情,說來就話長了......”
闕天銘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以及自己對於那冥靈的一些猜測都悉數與瀾破天講了,後者聽得一陣茫然,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表麵上那麼悠然自得的玄冥分身居然會有這般淒慘的經曆,最終為了抗逆天道居然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是闕天銘到底還是有一點沒有說到,那就是讓冥靈產生對抗天道想法的緣起。雖然他也猜到了是瀾破天,但是仍然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讓那小子知道了,也無非是徒增煩惱罷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原本就不與他說這些,真相還是交由他自己去探明的好。
“為師言盡於此了。”闕天銘末了這般說道,“此番你再來建議一下,此人我是否該救?”
“這冥靈的確有恩於徒兒。”瀾破天卻是先答非所問一句,“可是若要報恩的話,是否也應該交由徒兒自己來呢?哪有師傅替徒弟報恩的道理,且不說您還會受重傷,單單是這道義上來講,這人,您沒有必要去救。”
“可是此時的事實是,你我二人間,隻有我有能力去救她,而你還遠遠不夠。”闕天銘的目光中流露出深邃的光芒,似乎也在進行著傳道,“既然她有恩於你,你理應無法忍心看她這般白白死去吧。”
“話雖如此,但是......”瀾破天已經找不出什麼其他理由來了,隻好輕笑一聲,“看來師傅心中早已有了計較,說來也是,您問我無非是做一個參考,者最終的決定權不一直在您手中嗎?這功法是您的,這本源魂力也是您的,您樂意如何盡管去做便好。”
“好吧......”闕天銘又是一陣苦笑,同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本來是有所盤算的,再不濟也想利用這種機會再傳授給瀾破天一點什東西,可是如今卻又話在喉頭,如何也說不出來了,隻好作罷,回身在再細盯著那地上的冥靈。
“那為師便著手救人了。”闕天銘最終這般說道,“在此之後,為師可能會沉睡很長時間,切莫過多擔心,隻是那滿滿前路,就隻能你自己去闖蕩了。”
瀾破天點點頭,他依然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師傅一定要救這冥靈,雖然它與自己一樣在逆天道而行,雖然他也不希望這個有恩於他的人出事,但是如果是要以闕天銘受重傷為代價的話,他決計不會同意的。
可是到了那闕天銘神情變得肅穆起來,氣息圍攏起這眼前的人之時,他卻猛然驚曉了什麼,那依舊不省人事的身影周圍,逐漸蔓延開一縷縷奇異的氣場來,那不太像是什麼真氣,或許說並不像任何與修為有關的東西,反倒是一片的純粹,甚至有些高貴聖潔的感覺。再細看來,卻是發現點點的符文在空中飛舞著,一種天道之外的感覺。倒是與他現在所追求的有一種出乎意料的契合,他目光注視其中之時感受到了一點點沐浴的情愫。似乎在靈魂間本就有所吸引的樣子。一種發自內心的向往之情油然而生。反觀那頭的闕天銘,卻已經果然開始了救人。
空間中的那一縷蒼老的靈魂此時再次騰躍到空中,周身的氣場將整個天空都照得火亮,流轉到極限的一種功法的自然體露便是這般的劇烈聲勢,隻見他虛無的雙手不斷在胸前舞動著,一條條盤根錯節的碩大玄紋從他軀體之下被刻畫著,似乎他已經將周身的氣勢提升到了幾乎巔峰的狀態,瀾破天自然知道此舉何故。
絲絲縷縷淡黃色的物質從闕天銘的胸口之處蔓延出來。不消過多考慮,瀾破天也辨認的出那便是闕天銘的本源魂力。正是這些看起來並不起眼的東西,在當初他突破靈境的桎梏關頭,助他順利突破,當時他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那種感覺便是終身難忘。
而今再見到闕天銘祭出此物,心中卻是別樣的滋味。因為那源源不絕的使用速率,就好像是完全不要錢一樣。可是地上那人卻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任由這種珍貴的本源之力不斷湧入,就是沒有任何的起色。直到那注入的淡黃色物質已經達到闕天銘所有的小半之時,冥靈才終於有了一點點反應。隻見那仿佛逝去多年的手掌極其輕微地抖動一下,麵龐之上似乎也終於有了一些血液流動的跡象,可是這一切遠遠達不到醒來的地步,闕天銘依舊在源源不斷地輸送著本源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