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天火法身一時半刻也再支撐不住了,白凡整個人癱倒在地上,並且被一團巨石困在一處,似乎很是難受的樣子。又見到地上那人上前去行禮,讓那幻鏡竟然收了神通,便是也放下心來。瀾破天緩步行走過去,然後直視著那聲勢浩大的鏡子上的波紋,便是一陣的不明就裏,再過一眼,那天空之上又是異象浮動,少年自然下意識的認為那便是幻鏡的又一輪攻勢,然後便無法淡定了。因為地上的白凡顯然已經虛弱過頭了,絕對禁不起這樣猛烈的一擊。頓時氣勢一振,禦氣起騰,便是快步走到人前,開口便是一身暴喝:
“何人敢傷我白凡師兄?”
可是再看當下,竟然是四處寂寥,定睛細看那白凡,一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恐,有的隻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而已,而此時他臉上平添額表情似乎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有的。再細細分析,卻是一種驚訝的神情。便知道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也就不做深究。
然後瀾破天轉而看向他們所有人,發現除了那個戴鬥笠的人之外,其餘人看他都是這般的表情,而且那眼神都在不經意地向後撇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後還跟著那個靈兒,自己居然因為著急把這茬忘掉了。
轉眼便是一陣尷尬,一來不太好給他們解釋這女孩的來曆,二來這眼前之人自己似乎並不都認識。吳起,白凡暫且不說,記憶中這參加遺跡之行的人中有一個名喚李放的紈絝子弟,還有一位玄門的高徒,想來便是這二人了。而且那戴鬥笠的人神神秘秘的,倒是與那玄門隱世不出的特點很是契合,想來那人便是玄門弟子了。而那站在吳起身邊的那位,便是那地煞宗李放公子了。想不到他竟然與自己的二位師兄已經這般熟絡了,想來自己似乎是有些落伍了。不過由此看來,主城中對這放哥的傳言似乎也不是很準確啊。單單是這與人交往一點,便不像坊間傳的那般苛刻而跋扈。
瀾破天這般想了一圈,似乎對於陌生人的身份已經大致清楚了。隻是出於禮貌得等著對方先開口,再不濟也得讓那吳起、白凡隨意一人表達一下對自己的問候之後才能由自己說出對陌生之人的問候啊。可是反觀自己的兩位師兄,便隻是將目光死死的聚焦在靈兒身上,似乎已經喪失了移開的功能。
少年之好重重地咳嗽一聲,讓麵前三人認識到自己的做法很是不合乎禮數,才開口言道:“兩位師兄別來無恙啊!”
“哦哦,無恙,無恙!”吳起率先反應過來,便慌忙地拍打一下同樣異常失禮的白凡,示意他也趕快擺正自己。李放自然不同他們一般,很快自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連忙別過頭去,恢複到了他地煞宗宗主之子該有的氣度。吳起看著當下的尷尬氣氛似乎是被成功化解掉一部分了,才擺正了自己的語氣,指著旁側的李放,向著瀾破天說一句:“破天師弟,這位便是......”
“不才正好猜到,這位便是傳說中的地煞宗宗主之子李放道友吧!”瀾破天卻是一笑,頓時截斷了吳起的介紹,後者僵硬了一下身軀,並沒有表現出慍色來,還是極有風度地再拜拜手,示意瀾破天走進一點。可是瀾破天並沒有順從他的意願,反而是後退一步,雙手作揖微微拱起身子,便是一個標準的平輩之禮,還是對著那李放,又言道,“小子對於放哥的大名可是仰慕許久了,苦於多日隻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一見果然人中龍鳳,很是不凡啊。”
“嗬嗬,破天道友過獎了!”李放合唱聽不出來對方話裏話外的排辨之意,但是又重禮這般謙讓,拱手也退一步道,“都是坊間的一些不靠譜的傳言,破天道友莫要當真啊,那些市井的家夥們整日遊手好閑,沒有什麼正事可以幹,自然靠編造這些東西來打發時間了。這些東西可是他們有效的茶餘飯後的談資呢!”
瀾破天隻是笑笑,也不置可否,不管對方言合說和隻是自顧自笑著,似乎也不是在針對對方說的任何一句話,任由對方對自己的所言做出評判,也不需要辯解些什麼。可是這一笑卻讓對方心中有些發毛,不禁意識到這個瀾破天雖然修為不高,但是恐怕比他那兩個師兄加起來都要可怕幾分啊。
吳起也看到了這氣氛有些尷尬,自己這師弟剛剛回來便要與方才與自己渙然冰釋的李放之間似乎隱隱又有要爆發衝突的意思。他青龍幫向來以和為貴,斷然不能如此輕易地破壞和諧,於是必須要采取什麼措施來解決這些東西的。轉眼又看到了瀾破天身後跟隨的那個女孩,便好似找到了一個什麼話頭,轉而言道:“破天,還是慢些再說這些事情吧,先和我們說一下,你獨自從那陣法中前去去了何處?又是如何找到我們的,還有就是那身後跟隨的這個姑娘又是何人?”